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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炀心想,原来后招在这里等着,不过这人用这种方法诓骗他证明手里没什么致命的东西,局面不太遭。
他甚至在昏过去的前一分钟计算了砸下去的角度,选不硌人的位置倒下。
男人倒下时梁沅立即往边上一偏躲开不轻松的重量,任由木板和骨头碰撞出沉闷的声响。
他小口小口地呼气,高度紧张褪去后不容忽视的情热再次翻涌,只感觉眼角膜都泛着灼热,身后的酥软麻痒与眼角的干痛双重作用逼出眼泪。梁沅咬了一口口腔内侧的肉,绵密的疼痛立马袭来,他用舌尖舔着伤口不断刺激着痛感,胡乱抹一把糊眼的泪,蹭到床头打开的便携药箱旁取出一支蓝色针剂。
强效麻醉剂让这人昏睡到了天擦黑,夜晚还不纯粹,透着墨蓝,蓝的寂寥。
孟炀醒来时从窗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天色。
很多人没注意过在天完全黑下来之前会是极深邃的蓝占据整个天幕,是入夜前最后的透亮,深沉的蓝蕴进云层,把白日里蓄集的光抖落一些。这个时候天最是透明,好像可以看得很远,直看进云的背后,模糊之中每个人、每件物上面都泛着不真实的光。
他粗略地估计自己昏迷的时间,环视四周,发现自己的手脚被捆得严严实实打了很紧的渔人结,而始作俑者正靠在床的左侧反手往后脖子推一支抑制剂,床单上还扔着一管空的。
他们俩不好说谁更狼狈一点。
孟炀睡得手臂发麻、后颈酸痛,他略微调整下姿势,偏头探究地盯那个摆了他一道的坏小孩。
感受到这道目光梁沅没有搭理他继续将药剂推完,利落起身将两个空管都掷进垃圾桶,这才慢条斯理地回看男人。
他们谁也没有先开口,屋内没有开灯,黑漆漆的,其实这时已经看不太清对方的脸,但对视是一场拉锯战,在暧昧时分比的是谁先沦陷,而谈判桌上是谁舍下一块肉。
这场看似势均力敌的对视在孟炀将皮带扣上的刀片退回时不动声色地让了一程。
渔人结难解易割,何况这个小子只是撕了两节床单来绑他。
“你是谁家小孩,大人没教过吗不能玩危险的东西。麻醉剂怎么能随身带呢?”孟炀率先开口,言语间的调笑好似显得不是很在意行动力受限。
梁沅睨他一眼,道:“你不是来杀我吗,还能不知道我是谁家小孩?行走江湖当然需要,防你们这种人嘛。”
麻醉剂和抑制剂都是他逃跑那天搞来的。
梁沅跑了三条街终于发现一家还亮着灯的私人诊所,老板背对着街道拉一扇卷帘门丝毫没觉察后面有人靠近。突然一截筒状物抵上他的后腰,关门的手一顿颤巍巍的举起。
少年故意压低声音,“带我进去,不能出声,否则杀你。”
“好…好,您…您别激动啊。”那人说话带上了颤音,一定在懊悔晚打烊不仅没有多赚一单生意反而招来性命之忧。
“少废话。”
合了一半的门拉开又合上,老板带人跨进门摸索着开灯,不小心撞上桌沿发出一声痛呼,少年拉了他一把继续推着人前进。
梁沅拿走很多抑制剂,狠命掐掌心稳住身体冷冷看老板将药剂装进药盒内,想到自己没有任何武器又开口要强效麻醉剂。跨出门前他半威逼半利诱让老板将今晚的造访烂到肚子里,随后再次钻进黑夜里,像一只轻捷的薮猫。
在下个巷口他丢掉随手捡来威胁人的半截树枝,头抵着墙注射了第一针抑制剂。很快,他重新夺回来对身体的控制,少年人劲韧的肌肉一寸寸被唤醒,蓄势待发。
这两天他一边躲避追杀一边找地方落脚,必须保证万分警惕,药箱中的抑制剂已经用了过半。一个人的发情期比他想象中难熬,何况这是分化后的头一遭。
一个送上门的Alpha可解燃眉之急。
被捆在床柱上的男人摇了摇头,“梁小公子一点都开不得玩笑。”
说罢他又举起双臂将手腕上的绳结朝对方晃晃,言下之意不杀他又有什么企图。
梁沅反手拉过一把椅子,轻巧落座双腿交叠把像从哪个街头少年身上撸下来的牛仔裤穿出一股子优雅味儿,细长的手指在膝头摩挲片刻开口道:“我要跟你谈笔买卖。”
他的眼睛直直地对上墨黑的瞳孔,天花板上惨淡的白光虚晕开几束横在二人之间,势均力敌的对视惊走趴在灯罩上的飞虫。
在道上X的名气还有不菲的身价加持,接单价钱优先。
亡命徒们醉生梦死、挥金如土,快活得荒诞迷离,燃尽生命力般寻欢作乐,皮肉骨髓连同钱财一齐抛洒,梁沅想这个人大概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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