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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一路走来,虽然城中房屋多数损毁严重,饥民成片。但处处路口皆有粥锅,百姓排着队倒也秩序井然。别说叛乱了,连个带头闹事儿的都没有。
张文的脸色越来越黑,让身后想来套近乎的官员看那样子都不敢开口。
搞不清状况的吕禄与鄂豪更是一头雾水,云里雾里的出了一身白毛汗。
良齐将一切收进眼底,脸上的笑愈发深了。
等到了府衙,满载官银的箱子一个接一个抬了进来。张文坐在主位,冷冷的朝下方扫了一圈。
他也是在战场上见过血的,眼底寒光乍现,惊得一众人都吓成了鹌鹑。身旁的良大人更是眼观鼻鼻观心地闭了嘴,充当起了真正的“花瓶”。
张文面对着明晃晃的十几箱银子,心情差到了极点。
他本想着此行只要灭了几个不长眼的刁民,再替被暗杀的徐晏青收个尸,任务也就完成了。若是往复杂了说,万一暗杀的人失败,徐世子大难不死来到豫州,他也就多一步,以“共事”的名义于背后给上他一刀,做做“死于□□”的假象,也就完事儿了。
可眼下第一步便出了乱子,往后该怎么办?
周璁曾许诺他事后可拿灾银的一半——二百五十万两。这可不是小数,就算是威名显赫的侯爵府,乍一听见这个数依然惊了一下。
张家父子从上到下一个德行,只要有钱花,有肉吃,旁人对自己都恭恭敬敬的,那给谁卖命都一样。
何况小皇帝不过十之七八,跟他谈什么“忠贞君国”简直愚蠢。
既然周首辅能拿出银子,那张文替他开路也没什么不对。
可眼下,没一件事在计划里,摆在面前的银子也都成了土块——既不能带走,又不能私吞,看着着实气人。
有小厮从后头上前来为侯爷看茶,张文被这一打断,终于找回了些理智。
不管如何,还是得先跟周璁通个气儿,小侯爷默默地想。虽然不知道这中间出了什么岔子,但看上去那位大人远在长安,耳朵被什么人堵住了,连消息都闭塞起来。
府衙在春暖花开的日子里冷了半天,终于随着张文的起身化开了点冰雪,众人看见小侯爷回归平静的脸,只觉得连空气都流通了。
良齐笑眯眯地冲着张文道,“侯爷有何吩咐?”
“我一路舟车劳顿,现在银子送到了,这里也没有我的事,先行告辞。”张文放下手里的马鞭,连看也没看旁边两个饭桶一眼,只是朝良齐拱手道。
“小侯爷客气,”良齐浅浅一笑,做足了君子的做派,“底下人已为小侯爷准备出上好的客房,您可以直接前去休息。”
吕禄一路上都企图跟张文搭上话,可身旁的鄂豪一而再再而三地拉住了他——就连现在也是,吕大人甩开鄂豪的手,压低声音怒道,“你干什么?!没看见小侯爷来了吗?!咱得上去跟他通个气儿啊!”
“通个屁,”鄂豪目送着张文的背影喃喃道,“事情有点不对劲。”
张文的身影走过游廊,待行至一拐弯处,他回头朝家将耳语三两句。家将领了命,足尖一转便从另一头消失了。
不到半盏茶的功夫,一只雪白的信鸽忽闪着翅膀从府衙内院腾空而起,带着豫州城内真实的消息,飞向远处。
日光灼灼,西边的偏屋上头同时有几粒碎瓦微不可查的晃了晃。
府衙正中,甲兆适时地取出一本绿皮的小册子递给良齐。下头的人都认得,那是之前他们自己誊写的“账本”。
吕禄欲往内院迈出去的脚登时便被钉在了原地。
银子上头流转的光像根鱼线,死死缠在他脚腕上让他动弹不得。
在这个世上,有人贪权有人贪财。心底住着的野兽仿佛永远也喂不饱,尖嘴獠牙明晃晃的裸露在外,拼命嗅着空气中那一丁点的蛛丝马迹。
什么小侯爷什么互通消息,先统统为银子让个步。
“吕禄大人,”良齐没接,而是示意甲兆高声宣读,“捐——灾银三万两!”
“张睿张大人,捐——灾银二万五千两!”
“何康宁何大人,捐——灾银二万一千两!”
“......”
一长串的各级官员葡萄似的念出来,上面的银两果然是当初他们自己写上去的。一时间,所有人脸上都挂了笑,心说里外里简直是白赚——毕竟都是往想贪的数上写的,到省了日后层层划分下去的麻烦。
甲兆念完,在场的官员除了远道而来的鄂豪以外,全部都登记造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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