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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川快气死了:“瞎逛什么?做布朗运动吗?”
谢栗正难过得要死,一见到熟悉的人,憋了好久的眼泪顿时就绷不住了。他委委屈屈地跑过去,带着哭腔喊了声“老师”。
沈之川一见小徒弟这幅样子,后面的话顿时骂不下去了。
他之前也不是没看见谢栗一天到晚围着隔壁组的宋易打转的样子。这一整天肿个眼睛,一副小怨妇样,发生了什么,沈教授都不用问,用脚指头都猜到,八成是被人家拒绝了。
但沈教授是个刀子嘴,安慰学生是不可能的,最多就是忍痛掏出自己西服口袋里价格四位数的丝绸手巾,递过去给小徒弟擦鼻涕,嘴上还不饶人:“你不要对着我哭成这个样子。让别人看到了,还以为我非礼你。我的品位不可能这么低。”
谢栗平常对沈之川的毒舌很耐受。毕竟自己老师什么德行,当学生的也心里有数。
但今天情况特殊--他刚在宋易那里受了一顿打击,再听沈之川这么说,整个人简直要被锤进地幔里去了。
谢栗哇地一声哭出来,吹着鼻涕泡泡,眼泪汪汪地抓着沈之川问:“老师,喜欢我真的品位很低吗?”
沈之川看着小徒弟湿润的大眼睛,直叹气:“徒弟啊,以后可长点心吧。”
谈恪在兰大物理学院院长的陪同下走过来时,恰好看到这一幕。
院长还当沈教授又在训学生,老远看见那小同学哭得怪可怜,顿时善心大发,过来解围:“哎呀,沈教授在训学生呀。”
沈之川一回头,他的表情顿时僵住了。
院长旁边这个人,沈之川认识。
沈之川当年在普林斯顿读博,谈过一个男朋友。男朋友在隔壁搞高能物理,而谈恪就是他男朋友那个该杀千刀的师弟,动辄深更半夜打电话过来,为了点鸡毛蒜皮的事情,妨碍别人的晚间运动。
那时沈之川和男朋友的感情非常好,两个人甚至已经计划去荷兰领证。
那几年,普林斯顿的天体物理领域严重饱和,完全没有给新博后的位置,而沈之川又不想搞异地恋。
他思来想去,最后决定放弃搞学术,在花街找份工作。这样他就能和男朋友在在纽约与普林斯顿之间找个地方住,每天都能回家。
当时沈之川的导师听说他的打算后,拄着拐杖,顶着美东一月份的鹅毛大雪,亲自上门来劝。
沈之川那时还很年轻,他相信爱情,也相信奉献和付出。
他对导师说,人一辈子可以做很多职业,有很多选择。他二十岁的时候可以放弃搞天体物理,也可以在四十岁的时候回来接着搞天体物理。可是爱人,一辈子也许只有一个。如果他在二十岁的时候,没有抓住爱的人,那么等到四十岁,也许也就不会再有这个人了。科学永远在那里,可他的爱情不会。
老教授一声叹息,无话可说,转身离去。
三个月后,毕业答辩前夕,沈之川从朋友的嘴里猛然得知,男朋友半年前在南极做科研时,发展了一个炮友。
事隔十年,沈之川以为自己早忘了。
现在他三十岁,钱、声望、地位,他都有了。
他无坚不摧,百毒不侵。
可此时此刻,当年的痛苦愤怒,绝望不甘心,又忽地,一重一重如潮水一样,从他那颗钢铸铁打的心里,涌了出来。
草他大爷的,沈之川想。
作者有要说:谢栗:呜呜呜呜呜老师你的爱情真的好be啊
沈之川:闭嘴吧你个处男,有什么资格说别人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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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cp沈教授,正式上线_(:з」∠)_
第4章柯伊伯带四
谈恪当然也认出了沈之川。
沈之川当年在普林斯顿,是有名的中国美人。他没谈恋爱之前,一群鬼佬满校园地嗷嗷追他;他谈恋爱以后,一群鬼佬守在物理系办公室门口嗷嗷地哭;后来沈之川突然跑去亚他加玛沙漠的拉西拉天文台去做博士后,鬼佬们又嗷嗷地擦着泪等他回来。
但他到底没有再回到普林斯顿,再也没有踏入过灰墙白瓦的校园。
谈恪并不很清楚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毕竟他对别人的感情生活毫不关心。
那时他正被一个无法与实验观测现象耦合的模拟信号折磨得身心俱疲。
他只记得那是一个初秋的夜晚,他那个丢了男朋友的师兄突然拎着两瓶威士忌跑来实验室,一屁股坐上办公桌,一边喝酒,一边看自己的师弟写代码,颇有拿自己的师弟当下酒菜的意思。
那个夜晚,后来成为谈恪一生中最重要的转折。
沈之川像一只亚马逊雨林里的蝴蝶。
如果沈之川没有离开,他师兄就不会在深夜拎着酒瓶跑到实验室来看他写代码,也不会在酒后指着谈恪的鼻子说他不适合搞科研,因为他这个人功利心太重太想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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