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小失怙,母亲又忙于工作,顾予安的耐心几乎都是在莫唤笙督促之下练字练出来的,起初成效显著,之后几年由于种种原因,就渐渐懒怠了。练字练出来的耐心本就没有几许,年复一年地消弭,余下的就刚好够她踏踏实实地走演员之路。
要拿这寥寥无几的耐心去练马甲线,连顾予安都觉得自己肯定又是办卡做慈善。
果不其然,不出两天,她的半年卡就放在客房的桌子上积灰了。
不过这一趟不全是在做慈善。一众男男女女漂亮的腹肌在顾予安眼里跟超市生鲜区的精瘦猪肉没什么区别,陈珂咋咋呼呼地抓着她的手去感受并不存在的马甲线,肌肤相触之下,她都只是一脸冷漠地说着实话,内心并无波动。
顾予安心想:“总不会是因为颜值吧?陈珂蛮好看的啊。”
于是,陈是知奉命发来一张图片。
陈四:[图片]
陈四:你是暗恋我吗?还是对我的肉体有什么企图?
顾予安戳了戳屏幕,放大——结实的腹肌和腹外斜肌之间的线条十分清晰,陈是知又从小跳古典舞,长臂细腰,十分漂亮。盯了几秒之后,顾予安发过去一个微笑的表情。
OooO:[微笑]
OooO:对不起,没有企图
陈四:真是遗憾呢,节目组定的酒店隔音可好了。
OooO:我怕你太浪
陈四:我怕你太骚。
OooO:滚
陈四:嗻!
手机甩开,顾予安躺在床上,手臂往上揿了灯的开关,黑暗须臾之间吞噬了四下。她睁着眼睛,熄灯之后,吊灯黑黢黢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但是她的心里跟雾一样。这雾还十分古怪,化都化不开。
睁眼又闭眼,闭眼又睁眼,莫唤笙的模样在顾予安脑海里来来去去,犹如一张又大又结实的网朝她牢牢地罩了下来。她在这张网里翻来覆去,觉得自己犹如一尾鱼,不知道要游往哪个地方去了。
不过这种裹挟着些许恐惧的未知感只是偶尔冒出个头来,犹如某种隐疾,爆发之前先敲锣打鼓地做个铺垫,小病小痛这样的马前卒都不至于让人当真。
对自己姐姐的肉体隐隐怀揣着禁忌的欲望,讳疾忌医之下,顾予安囫囵吞下这种感觉。吐出来几块消化不良的骨头,便用亲缘缔结的依赖草草收尾,妄图从“变态”这一堆里捞出沉沦的自己。
幸好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剧组,不过两条主线分开拍摄,时间地点不一样,见面的机会几乎没有。几天之后,这件事就无声无息地揭过了。
冬至的这一天,整个剧组终于迎来翘首以盼的一场戏。
仙乐都的情报站被南京的行动处一窝端,春烟被逮,在齐毅荣和连如海的秘密监视之下,舒谨之负责对其进行审讯,试图问出同党的下落。
《它之刺》的原著小说剧情比较平淡,没有一般谍战小说里的惊心动魄。
春烟被逮之前是十里洋场风花雪月,频繁的炮火击毁了千年百年的建筑,竟无法在夜总会高谈阔论的绅士小姐的心里激起一丝波澜。只有大街小巷流窜的便衣用肃穆的黑色拉起一条人人自危的警戒线,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被列入南京行动处的剿杀名单。
春烟被逮之后,故事的基调如同南京的大雪天,陡然冷肃寂然起来,政府楼顶的青天白日旗帜直入灰扑扑的天空,不复往日的光鲜。
在这灵魂与躯体已经分裂为二的南京城,承平只是民众用来麻痹自己的表象,挽中华山河破碎之责,决不在春烟一人,决不在舒谨之、丁嘉树之类,而在千千万万流失故土共受耻辱的中国人肩上。
顾予安对这场戏早已烂熟于心。刚开机没几天,原著作者刘弥和编剧旬道生过来探班的时候,游光济组织了一个座谈会,她和辛然便主动聊起这场戏。
在刘弥的表述和旬道生的补充之下,关于舒谨之和春烟的认识愈渐深刻,顾予安回去又翻阅了原著查阅了一些历史资料,这一来二去,演绎的灵感几近喷薄。
审讯室的布置和一般的谍战戏里没什么区别,十字架、老虎凳、电椅……青灰色的墙壁上挂满了长短不一的鞭子,上面有着斑驳的暗红色痕迹,极容易让人联想革命者在这间审讯室里饱受苦楚的画面。不知道是道具组用什么东西浸染出来的效果。
不大不小的空间里只有一盏散发强光的白炽灯,排气扇嵌在墙壁上,天光被扇叶切割,在地面投出四分五裂的光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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