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上一次白楼羽在霍霆云怀里哭时是静寂无声的,可这次白楼羽好像有说不尽又说不清的委屈,哭得简直是声嘶力竭,就像是个新生的婴儿刚刚从母亲温暖的躯体里来到陌生的人世,五官都皱在一起地在哇哇大哭一样,全无形象可言。
霍霆云并不擅长安慰人,他能够帮助白楼羽摆事实讲道理,但没办法招架这样纯粹主观的宣泄。白楼羽实际上是很在意自己在别人眼里的形象的,霍霆云沉默片刻,笨拙且强硬地把白楼羽的脸颊按到自己怀里这——样白楼羽的脸就不会被任何人看到,尤其是最被白楼羽在意的自己。
白楼羽顿时哭得更厉害了。
白楼羽一直到哭得有些接不上气,还不小心自己呛了自己一口,止不住地咳嗽。霍霆云长叹一口气,低头堵住了白楼羽的嘴。
“呜呜……呜……唔……嗯……”
直到白楼羽的咳嗽和哽咽全部都变为甜腻的呻吟,霍霆云才松开嘴。
“……好了,别哭。”
霍霆云拔了纸巾,但握在手里半秒,又扔掉了——他总觉得纸巾太粗糙,而白楼羽给人感觉那么脆弱又那么令人怜惜。用热毛巾?但是现在走显然不合适……
霍霆云只好抚摸白楼羽的眼角,有些手忙脚乱地又是吻又是舔,用他相对语言来说更擅长的动作来表达自己的安慰。
“哭够了吧,眼睛都肿了。”
够了,完全够了。
白楼羽觉得这一下恐怕把半辈子的泪都给哭完了,并且明明哭过了,但他一点都不觉得难受,反倒像是运动了一场以后洗去一身淋漓汗水再换上新衣服一样,虽然累,可是清爽又舒适。
“我和她断绝关系了。”白楼羽答非所问,“在我喝醉的那一天。”
“……夏彬莲?”
“那天她发消息过来说她要被抓进局子里了,要我给钱保释她。我给了她钱,但不是为了保释她,而是还清之前十五年的钱。在初三毕业暑假之前,她虽然不算是一个慈爱的母亲,但也算是正常地把我拉扯大。”
“……我不认为那算正常。”
“不,其实除了她以外还有不少的吧?那种经常说着别人家的孩子怎么怎么样,把自己家的孩子数落得一无是处的家长。还有那种经常抱怨,充满了负能量的……之后的倒是……不太能算是扶养。”
“是犯罪。”
“其实我是想过告她的,我……是恨她的。还清那些钱以后,我也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我想要她坐牢这种话了。我在短信里告诉她我和她再也没有关系了,不过我原本以为她只是酗酒后闹事,没想到她……沾白了,这下大概真的要坐一辈子的牢了,塞钱也没有用吧……沾白的人活该天打雷劈。”
“粘白?”
“……啊,我没有和你说过吗?你去过老房子那边,也知道那里有很多三教九流的家伙吧。”
虽然霍霆云和白楼羽上的学校一样,不过住的地方不一样。霍霆云住在郊区,去初中途中路过的也是新城区,而白楼羽住在老城区。至于高中和大学,就都在别的城市了。
“现在只是人比较杂而已,以前那边其实还更夸张。我经常四处打零工,而且也不能做一些太正规的,他们不招童工……所以我也会接触到一些灰色的东西。我们那边以前流传过三不沾,大概意思就是做什么都可以,但不要沾红白黑。红是指政治,不沾红就是不做间谍或者叛国分裂之类的勾当;白是毒,不沾白就是不吸不贩不生产;黑是枪械军火,不沾黑就是不参与走私生产销售。”
“……有毒,没有黄赌?”
“黄赌?”白楼羽笑了,“多的是。”
“……你接触过吗?”
“……”
“你有。”霍霆云确信了。
“……嗯,我有。黄的话,洗浴中心按摩足疗spa之类的基本一打一个准。那里很多卖茶的,隔一段时间就有新茶。‘一楼洗二楼摸三楼干’……懂吧?我没去过那些地方打工,不过有一次晚上我打完工回家,有人把我当成女孩子问我做不做那种工作,我说我是男的,结果他们说他们那边男技师也是招的,而且工资还更高。”
“……”
“……其实我特意避开这方面,所以不了解具体到底是怎么展开的,也只知道个大概而已,都是听说的。”白楼羽尽量说得不那么让人担心一点,补充完就换了个话题,“赌的话,机子很多……我也不怎么碰。”
“所以你没有接触过红白黑吗?”
“我没有沾,但……不可能不接触的吧。ktv和公共厕所就能看到很多锡纸卷和插着吸管的塑料瓶,我自己也在角落看过有人用这些……还有我在一家小卖部打工过,那里卖斗、锡纸、小袋子和鬼火打火机……虽然知道以后我就辞职了。”白楼羽说着说着嘴唇有点抖,脸色越发苍白,“偶尔我也会遇到金属味很重的人……甚至不用看那墙灰脸,我一闻味道就知道是溜冰的。还有那种,很冲的……叶子的味道……明白吗?”
请勿开启浏览器阅读模式,否则将导致章节内容缺失及无法阅读下一章。
相邻推荐:她有反骨 我们LOLI时候的那点事 健康博士的无敌人生 堪舆 含泪做攻 厨神的夜宵店[美食] 全世界宣誓 穿成臣妻文的绝美炮灰 「快穿」漫漫追妻路 妻子背叛后,我选择离婚复仇 面瘫总裁的幼师男妻 最强女神捕 天朝鬼师 全世界萌爱 种地供儿女上学 哑巴小少爷 认错白月光后总裁后悔了 全世界撒谎 龙八儿情史 渣与渣的圆舞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