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清墨盯着他的眼睛,道:“你爱她吗?”
蓝枫道:“如果不爱她,又怎么会选择在一起呢?”
秦清墨冷哼一声,道:“如果让你在她和你的前途之间二选一,你会怎么选?”
蓝枫打着“哈哈”,道:“清墨,你喝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人生哪有这么多如果,还非得二选一……”
秦清墨不甘心,不打算就此放过,借着酒劲,本来坐在他的对面,踉跄着走过去,在他旁边的椅子里坐下,拉着他的手,深情地看着他,道:“蓝枫,你爱过我吗?我只想听一句真话。”
蓝枫此时被她的眼神灼热,想躲躲不掉,只得道:“清墨,事情过去这么久,咱们都放下吧。”
秦清墨抽回自己的手,脸上的肌肉开始有些狰狞,苦笑一声,道:“蓝枫,你爱的只有你自己!”
蓝枫痛苦地看她一眼,端起酒杯,猛地喝了一口,往事袭上心头,他感到胸闷和压抑。
那个时候,他们都是胡广平身边的高级助理,他博士毕业刚参加工作,和秦清墨很能聊的来,两人很快确定了恋人关系。但碍于JK内部有制度规定,不允许恋人或夫妻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就从未向外人公开他们这层关系。
秦清墨身材高挑,皮肤白皙,标致的五官,很有一种古典美。而她的这种美,深得胡广平的喜欢,每次下班后,都会单独把她留下,刻意和她再待上一段时间。JK总部大楼中,42楼是胡广平的私人会所,如果没有得到他的许可,电梯是上不去的。
每次她被单独留下,蓝枫刚开始会借机一同上去,但几次以后,见没事发生,他也就放松了警惕。那天,他刚陪她上去,胡广平就把他支走了,道:“蓝枫,刘总今天晚上在海市大酒店宴请市委领导,你过去协助一下,刘总在楼下等你。”他对这个安排无从反驳,刚要转身就看到她求助的眼神,旁边则是胡广平面无表情的脸,他不敢直视他的眼睛,更不敢忤逆他的安排。
他甚至侥幸地想:胡董如此绅士,又是在集团总部,应该不会有什么。
第二天,秦清墨突然就向他提了分手。
他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之后似乎听到过一些流言,但这样的花边新闻在JK似乎就没断过。他不能原谅自己当初的懦弱,每每想到此,就会自责。但人要往前看,事情过去这么久,也该放下了。
秦清墨原本以为自己找到了依靠,可以像其他人一样幸福地走入婚姻,可现实把她打醒了,这个世界上谁都靠不住,只能靠自己。女人想在男人的领域厮杀出一片天地,尤其是漂亮的女人,不付出些代价,显然是没有捷径可走的。
而像胡广平这样的男人,自然不缺投怀送抱的年轻美人,她们事后有些获得了职位,有些获得了金钱,大家各取所需罢了,都是逢场作戏。这些年,他身边的美女就像走马灯似的换,却越换越年轻,那些女孩皮肤嫩的能掐出水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岁月慢慢爬上她的眼角,只有自己利用身边的一切资源,一直向上爬,才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风景,这才是自己安全感的来源。
她看着蓝枫俊朗的侧脸,眼前是曾经熟悉的身体,在酒精的催化下,忍不住把脸蹭了上去。蓝枫本能地想躲,却又迟疑了下,任凭熟悉的脸贴了上来。
蓝枫的耳边是她热热的喘息声,恍惚间,他忽然推开环绕在脖子里的双手,低声说了句“对不起”,就起身径直朝门口走去。
秦清墨失望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在酒吧绚烂的灯光中,眼角有晶莹的液体在一闪一闪。她端起酒杯,用手在脸颊上划拉两下,就在这一刻,她突然把头埋进臂弯里,放声大哭。她开始怀疑自己这么多年的努力,到底值不值得。
等她刚平复好情绪,手机收到胡广平的一条微信:“海市大酒店999套房。”
她怔住了。她原本以为胡广平这两年已经对她的身体没有兴趣了,她以为自己已经从泥沼中挣脱,可以开始自己新的人生。她犹豫了,蓝枫就像一道光早就消失在她的世界,即使她放下高昂的头颅,像抓救命稻草一样,想必结果还是一场空,不如给自己留些体面。她要再次陷进泥沼吗?她是否有拒绝的勇气,还是她能承担拒绝的代价?
她痛苦极了,没有人能在这一刻赶来救她,童话里的白马王子,也只是出现在童话世界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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