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韩冬儿去把碗洗了,苏明和韩大夫在药堂唠嗑,大多数都是苏明听,韩大夫讲。说过往的心事,这些事情本不足为外人道哉,苏明却是一个憨傻之人,所以不怕说出去。
时常说起的便是韩大夫的师弟,继承了师傅的衣钵,是北国大名鼎鼎的大国医。还说他自己当时和韩冬儿的娘志在医天下,行医天下,而韩冬儿的娘却冻死在了路上,年过半百的韩大夫意志消沉,才到了这小村庄隐居下来。
唠嗑了一阵,兴许是岁数大了,睡了过去。坐在药堂守了一会儿,突然外面喧闹了起来,把韩大夫吵醒了。
外面隔壁村的地主的媒人和押礼人,带着聘礼来了,有几大挑,众多乡亲们围观,羡慕韩大夫的女儿嫁了一个好人家,而没有人知道韩大夫实属无奈。
热热闹闹的送聘礼,韩大夫也热情的收下了聘礼,并且回了礼,送走了媒人和押礼人。
满怀着心事的韩冬儿背着采药背篓上山去采药,苏明跟在后面,两人一前一后,也不说话。
苏明在过去一年里也习惯了这样和韩冬儿交流的方式,两个人彼此不说话,在爬山时又互相担心对方。
沉默了一年的苏明终于开口说话了:“韩冬儿,我喜欢你。不要嫁给别人好吗?”
走在前面的韩冬儿停顿了一下,显然是惊奇苏明主动开口了,山间的树木雪白此刻非常静谧,韩冬儿呼出气暖了暖手,语气平淡:“小蠢,你知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吗?我别无选择。”
“跟我一起走,我带去你看外面的世界。”苏明情绪激动,想要死死守住自己想要的那份心动。
韩冬儿没有理会到苏明的情绪,还当他是那个憨傻的少年,暗自叹了口气,抬头向着大山行去,留下在后面落寞的苏明。
苏明看着前方的韩冬儿,叹了口气,跟着向着大山行进。说出刚才那些话,苏明也不懂自己对于韩冬儿是什么感情,就只是听到韩冬儿要嫁出去的时候,心里感觉缺失了一块,想要拿回来。
大学四年忙于各种兼职之中,唯一有的一场恋爱就是和一个兼职时遇到的美女牵了手,那是他第一次牵女生的手,回去兴奋了好久,热情冷却之后,身为孤儿的他要为了学费和生活费忙碌,联系也渐渐变少,一场还没有开始的恋爱便无疾而终。
最后相遇在大学毕业找工作的一个落寞的下午,两人看见了对方,点头一笑,擦身而过。
他们在白雪之中寻找埋藏在雪中的药草,这种药草名为雪草,是治疗风湿的主药,非常的难找,幼苗生长在潮湿的石壁旁,经过雪水的浸润之后,一夜就可以成长为成熟的雪草,每次他们找到了一株都会高兴很久。
其他一些平常的药草,韩冬儿做好了区分放在背篓里,一路找去。
“今天的风挺大。”韩冬儿站在白雪皑皑的一片空地上,望着白雪覆盖的大山,张开了手臂,仰头,舒展着,怡然自得。
苏明在后面看着无忧无虑的韩冬儿,多想把这一幕变成永远,可这一幕将要变成别人的,韩冬儿将成为一朵为别人而绽放的花。
苏明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感情,太直白,被当成了玩笑;也太懦弱了,不敢说第二次;压抑在心里的喜爱,还是能够感受到的,刚才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了,得到的却是一个背影。
再怎么也是有挫败感的。
放松了之后,韩冬儿找草药的速度加快了,前面还一盏茶只能找到一株药草,或者一株都找不到,现在能够找到一株或者两株。
咔嚓!
天空一声惊雷,声音震动山里的白雪沙沙作响,滚落而下,山上的雪像是千军万马奔腾而来,韩冬儿大喊:“雪崩来了,快跑。”
危急时刻,苏明没有先跑,冲过去,抱起了韩冬儿就往回跑,强壮的身体抱着一个人还是把奔腾的雪抛在了后面。
跑到来时的山涧时,雪已经将山涧封了,苏明选择了向右奔跑,咔嚓又是一声响雷,大山上覆盖的雪,在雪崩之上滚起了雪球,遇到了阻挡之物,当成了翘板,飞了起来。
苏明在摆脱雪崩的时刻,也在躲避砸下来的雪球,草药在慌乱之中,早已经被苏明给丢了,韩冬儿也是紧张万分,紧紧的抓着苏明。
雪崩有席卷之势,苏明躲避不及,混和着雪,被冲下了悬崖,悬崖下起了雪瀑布。
咔嚓一道惊雷打在了苏明的身上,正在下落的苏明,颤抖了一下晕了过去,浑身冒着黑烟,闪着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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