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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傅!师傅你怎么了?是不是又做那噩梦了?”过去多年养成的习惯让翡翠来不及想其他的,推开金貅的门便闯了进去,来到床边急急地问道。
金貅还在睡梦中未醒。
她眉头紧皱,死死咬着下唇,额头布满冷汗,泪珠子一颗颗从她的两腮滚落,连带着眉梢都染上了丝哀伤痛楚。她睡得极不安稳,一手紧紧揪着胸口的衣襟,神色挣扎痛苦,身子微颤,唇边溢出丝丝痛苦而压抑的呜咽。
这呜咽声一丝一丝,一声一声,似哀吟,似哭泣,似呢喃,又似泣语,哀伤欲绝,痛楚难当,叫闻者听得心碎。
翡翠在一旁看得揪心不已,顾不得其他,连忙伸手推了推她:“师傅?师傅?你又在做恶梦了,快些醒来啊!”
金貅被翡翠这一推推醒,受惊似的睁着朦胧的泪眼醒了来。
“师傅?师傅!”翡翠连忙伸手在她面前挥了挥手。
金貅愣了愣,终于缓缓回神:“……翡翠?”
“是我,师傅。您又做恶梦了?是不是那梦魇又复发了?”
“……不、不是……无妨的,只是……梦到了些不好的事情。”金貅眼神恍惚地晃了晃,随即才勉强地牵了牵唇角,哑着嗓音说道。
翡翠闻言,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师傅说的“不好的事情”是指玉白师弟的死吧……
其实,师傅不说他也知道,师傅对师弟的死一直耿耿于怀未能忘怀。自一个月前师弟魂飞魄散后,他再也没有见到师傅笑过——就连往日里那习惯性挂在脸上当做日常表情的漫不经心的笑意都没有。她不再笑,不再捉弄他、逗弄他,不再出门、不再做其他任何事,只是每日里晒着太阳望着天发呆或是闷在房里安静睡觉。就连冰麒仙尊三人来了,她也只是懒懒牵动嘴角,目光浅浅地遥望远方,不再如往日那般笑容明媚、神采飞扬。
师弟的死,似乎夺走了师傅笑的能力以及一切积极的能量。他的死,带给师傅的不只是不舍与痛心,还有叫她几乎绝望的心伤。
“师傅,其实师弟……”其实师弟对你的意义,是不是根本不止徒儿那样简单?翡翠突然很想问,却又问不出口。
就连他这支丝毫不懂情爱的竹子都瞧出了师傅的异样,也师傅自己却好似根本还没有发现一般。他心下为此感到震惊却又仿佛有种一切都在情理中的感觉,师弟那样张狂而强烈的不顾一切的爱意,就如炙热的烈焰,师傅融化其中其实也并不奇怪。
翡翠很想开口询问、提醒金貅,但是却始终开不了口。
若师傅真的对师弟也生了那情愫……
师弟已经魂飞魄散不在了,她若此刻陡然发现自己的感情,怕是会痛不欲生吧。
亲手杀了自己爱的人,这样的感觉他虽不懂,但仅仅只是一想,便已生出一种无法承受之感了。
“嗯?……为师没事了,你睡去吧。”听到翡翠说到“师弟”两个字,金貅心下狠狠一抽,下意识握紧了拳头。
“那、那好吧……若是有事,师傅叫我一声,徒儿马上便会赶过来。”翡翠终是将到了嘴边的再次咽了下去,轻轻颔首道。
“……好。”
金貅点头,目送面色担忧的翡翠一步三回头地出了门,这才扶着有些晕眩的脑袋坐了起来。
耳边似乎还回荡着方才梦中的那句话。
“我爱你。金儿,我爱你。”
这是梼杌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那时,将所有暴戾狂傲的棱角全部收了起来,无比认真地凝望着狠心捏碎了金元宝的她,他浅笑着说道,嗓音醇厚坚定,如春风温柔,教她手狠狠一抖,险些就要不顾一切地将那已经被她捏碎的元宝重新收回来粘好如初。
可是,最后一个字落下,他的身子便已经破碎了开来,猛地化成了一阵粉末随着轻烟散了去,飘落在了广袤的大地间。
他就这样魂飞魄散,永远地消失了。
消失得没有痛苦没有知觉,消失得那样迅速那样彻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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