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令瞧他压根没打算离开,只好躲进屏风后换着,才换到一半便听他道:“听说你要成亲了。”
“嗯,我娘安排的,说……这样好。”简单来说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我已经到了适婚之龄,与其让人议婚,倒不如先挑个心腹。”
“为何没跟我说?”
公孙令微皱眉头,不懂他的怒气到底是从哪来的。“唉,这种事你要我怎么说?”他明知她是姑娘家,难不成还要她大大方方地跟他说:她要娶妻了?得了吧,权宜之计有什么好说的,她不说,他也懂呀。况且他去年丧母后心情一直大好,这种芝麻绿豆大的事真是不值一提。
“你该说的。”
听见嗓音近在耳边,一抬眼,发现他已走到屏风后直瞅着自己,尽管衣袍已经换好,可他突然逼近,还是教她心底微惊了起来。
“说与不说有差别吗?横竖我要娶的人你也识得,真没什么好说的。”不过是场闹剧罢了。
宇文恭瞅着她,久久未语。
后来,他认为自己太过大惊小怪,毕竟这是权宜之计,否则依公孙的家世,想与之攀亲的不比他少,娶个知根底的小娘子确是保身之计。
他是这么想的,可当亲眼见她穿上那身喜服迎娶美娇娘时,他才惊觉所谓的没有回头路,不只是公孙,他亦是……
当公孙此生只能男儿身活着时,他也注定失去姻缘。
翌日醒来,喵早就不在房里,宇文恭也不以为意,毕竟猫儿本就善变,他随意看了几本闲书,逛了几圈园子,没等到应容回来,反倒有人来禀嵇韬约他在涛风阁相见。
他依约而去,见嵇韬已经在雅间里,面目难得臭着脸。
宇文恭微扬浓眉,瞧桌上的酒壶已经空了一壶,随即在他对面入座。“怎了?在这座卞下城里,还有谁敢给你脸色看?”
“还不是你那好兄长!”嵇韬说得咬牙切齿。
“一起办案也不是不可,是不?”宇文恭云淡风轻地说,瞧桌上没有茶水,他干脆就不动了。
“谁要跟他一起办案!”哼了一声,语气满是鄙夷。
宇文恭托着腮,状似不解地问:“听起来像是你对他有诸多不满。”
“不敢!”说着,又恨恨地呷了口酒。
“哪里不敢来着?论品秩,你俩是同阶,但你是卞下按察使,还兼了兵备道副使,管的是省,他一个卞下知府见到你还得施礼呢。”宇文恭也不急,循循善诱,等着嵇韬解惑。
“人家后头有漕运总督当靠山呢!”他将酒杯重阁在桌面,话一出口就啧了声,暗恼自己嘴快。
宇文恭扬起浓眉。“你这话听起未不只是对应容不满,也像是对我七叔不满。”漕运向来是油水地,历任皇帝对于管辖漕运的总督向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要别贪得太凶,通常不会干涉,他认为自家七叔该有所分寸才是。
嵇韬觑他一眼。“横竖漕运这条线上的,独善其身的是疯子,同流合污才是正道,可他好歹也是堂堂知府,怎会跟着分一杯羹了?”
“怎说?”他是在京城过得太平顺了,以至一丁点耳语都没传进他耳里吗?
嵇韬欲还语还休,犹豫了好半晌才道:“好比说,船厂需要各种零件,铁钉、麻绳、胶油、木材等等,你知道要造一艘船要的东西有多少,船厂的主事向来由总督命船厂邻近的卫指挥使担任,好比李三才是龙太卫指挥使,但他也是卞下船厂的主事,通常要张罗购买所需都是由主事主持,偏偏你家好兄长主动介绍商家、替商家牵线,你说,要是没拿人家好处,他犯得着这么做?”
嵇韬向来自视甚高,不屑与人同流合污,哪怕官途走得比较坎坷,至少问心无愧,过去的应容亦是如此,可谁知道这一两年来,应容像是变了个人,到处牵线,茂至粮作经过卞下时,他也趁机揩点油水,真是教稽韬无法容忍。
宇文恭微眯起眼,倘若是其他知府如此行事,他会一笑置之,可如果是应容,倒教人费解。应容不缺那些钱,更何况他一心为百姓,岂会图利己身。
“就是不想跟你说这些,搞得我像在人背后说小话。”嵇韬见他那不敢置信的神情,恼火地又灌了一大口酒。
“应容不是这种人,肯定有什么计划。”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所以我问过他,可他说他不过是想通了。”说到这儿,嵇韬仿佛还瞧见应容那张无奈又势在必行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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