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夫人气的脸都白了,这个儿媳妇她一直没瞧上,要才能没才能,要模样没模样,要论优点也只有一个,那就是听话。
自从孙子被她养在身边后,儿媳也曾闹过脾气,却没翻出什么风浪来,这些年眼见着年纪大了,自己对她宽容了许多,脾气倒是给她惯出来了。
“你……”
“都闭嘴!”陈中正眼见着两人吵得偏了题,又摔了一个茶盏,才制止住两人。
厅中终于恢复了平静。
他缓了下情绪,走到孙子身边,眼神依旧犀利,问道:“你确定没有下毒?”
“我……我……”陈程缩着膀子,吞吞吐吐。
看他这个样子,就知道八九不离实了,“还不快说!”语毕,一脚踹了过去。
陈程本就吓软的身子,当下就猛地栽歪在地。
陈夫人又是一阵哭嚎,乖啊宝啊的叫着。
在一旁默不作声的柳王氏见此,眼中的嫌怨与鄙夷越发明显。
“我没有下毒,只是,只是一些巴豆粉。”
“巴豆粉?”
“谁给你的巴豆粉!”
“是姑母……姑母身边的贾……”陈程的声音戛然而止,他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王氏。
他确定只下了贾嬷嬷给的药,再无其他,若是三司没查出别人,那就是贾嬷嬷的巴豆粉有问题。
陈夫人一听,眼珠儿猩红,“好你个陈婉卿,你个黑心肝的,竟然害我的儿子。”说着就上前撕扯起来。
丫鬟婆子齐上阵,手忙脚乱得把两人拉开,陈夫人不甘心的大喊:“那可是你的亲侄子!”
“呸,没用的东西,我陈家才没这么没用的男儿,说到底是你,人说爹搓搓一个,娘搓搓一窝,你坏了我陈家的血脉。”
王氏,不,应该是陈婉卿,她不屑地看着母子两人。
区区一件小事,做不好就罢了,竟然还让人找上了门,真是废物!亏她还想着把柳梦儿那个贱蹄子送给他。
还有脸说不敢,有何不敢,安王世子又如何,自己那个孽子还不是说打就打。
陈程不可置信的看着她,祖母一直说姑母可怜,让他平时多走动,多照拂一下,他都照做了,可自己一直敬重的姑母,竟然把他说的如此不堪。
“我血脉不好?哼,你的好,你生出了个名满天下的傻子,你这血脉满京城找不出第二个,可真是好的很啊!”
“我撕了你的嘴!”这下可戳了陈婉卿的肺管子了,撸起袖子就要打人。
陈中正看着泼妇般的女儿和儿媳,头痛欲裂,一下子仿若老了许多,这么多年的“养生”怕是白做了。
“拖出去!”他指着自己的儿子呵斥道。
陈大爷只能硬着头皮去拉自己的夫人,苦着脸半是无奈半是哀求地道:“夫人,闭嘴吧。”
最终还是被拉出门的陈夫人,把满腔的怒火都烧到了陈大爷身上:“你个窝囊废,我跟你过了二十几年,你未曾为我撑过一次腰,做过一次主,老天爷啊,我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陈夫人又是哭又是骂的,不停地捶打着陈大爷。
陈大爷嗫嚅着不敢出声,他平庸窝囊,父母不喜,弟妹不敬,好在自己的夫人性子平顺,敬她爱她,今个涉及到程儿,夫人失了分寸才第一次对他口出重语。
这么多年他不是不知道夫人的委屈,可父母强势,他也无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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