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旦叫这些情啊爱的缠了身,就连半点精气神儿都不剩,他如今总算是领教到了。不过好在他受多了苦,也不再执着了,算得上及时止损吧。他闭上眼,浑浑噩噩的,什么都不愿想了。
明明算着本是穆凉该出门的日子了,探子却回报说他一连三天都并未出门。
白莫又等了一天,仍没有见到人,心下焦急,终是忍不住破门而入。看到他憔悴又狼狈的闭目躺在床上,心头不禁一颤。
可是嘴上还是忍不住出言讥讽,“穆将军这是在卧床等死吗?”她总是这样的,不管何时,都不肯轻易吐露哪怕一点点的善意。
穆凉几乎是瞬间起身对着白莫的方向,有一丝不可置信。尽管他瞧不见,那样的语气和声音,他无论如何都不会认错。
白莫瞧着穆凉有些古怪,细细看来竟发现无论她怎样在他眼前晃动手指,他都无动于衷。
“你…的眼睛怎么了?”
穆凉下意识的闪躲了一下,他把脑袋低下去,装作是在看鞋子的样子,说道,“没什么。”
“我带了几个人?”白莫上前两步追问道。
穆凉呼吸一滞,只能想着刚刚的脚步声胡乱猜测道,“四个。”
“错了。”白莫慢慢的靠近穆凉,蹲在他身前。此刻穆凉是应该能看到她的,可他的眼睛却动都没动一下。
“殿下不要再逗弄我了…”茫然的对着刚刚白莫说话的方向动了动眼珠,终究也还是没用。最后只是叹了口气,胸口像是被戳着,难受的很。他无错,可当她一开口,他总像是理亏了三分。
白莫把穆凉的头按住,固定在自己的两手中间,靠近着他的眼睛。穆凉有一丝闪躲,最后也没有太挣扎。
“你看得到我吗?”白莫的声音隐约有了些颤抖。
她怎么才发现,那个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冷面杀神,不仅早就瘦的脱了形,那对可令三军噤声的眼,竟已经不可见物了。
穆凉只是淡然的似笑非笑,那对眼睛分明是看着白莫的,可却对不上焦。他被白莫困在手里动弹不得,有些难受,可他却始终没有拉开她的手。他的眼睛不方便,手上的指甲有一阵没有修剪已经有些长了。他又不分轻重,怕极了会伤到她。
他的顾虑那么多,可是说出的话还是温温柔柔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无妨。”
看着他干裂的唇,白莫终于忍不住对着身后喊出声,“水,给我拿水…”
声音里带了浓浓的哭腔。
穆凉心头一颤,白莫她何其骄傲的一个人呢。穆凉心疼得想抱抱她,再三思虑,最后也没抬起胳膊。
两个满身都是刺的人是无法拥抱的,更何况他们之间还横着一条血亲的命。
白莫细细的打量了他一会,并不能看出什么端倪,姿势慢慢改成死死的抓着他的肩膀,穆凉也终于能把头正过来换个舒服些的姿势。
白莫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
穆凉木然地看着前方,嘴角好像维持着一个好看的弧度。却因为那双眼睛没有焦点而显出几分痴傻。
什么时候开始这样的,他要怎么说?远在入牢狱之前,他就已经看不清东西了。他不想说,只是不想白莫自责。或许她是该自责的,那些日子里穆凉常常劳作到深夜,天全黑了才有空去料理白莫屋前的花花草草。可他是不敢声张的,又怕点了灯被侍卫拦住。所以他一向都摸着黑,借着白莫屋里的点点烛火小心翼翼的摆弄。但他目力差,常常不小心就撞了些事物,身上总是瞧得见一些钝伤。他不说,白莫也懒得问。但也仅有这样了,他折在白莫手里,是他咎由自取,半点也怨不得人。
本来那也不是她的关系,他的眼睛,为何如此,他都不知。他没法回答,于是就只摇了摇头。
白莫的下属已经回来了,他在屋里屋外搜寻了一圈,都没有找到可以饮用的水。于是只好先回来复命。
穆凉听白莫要水,全当她渴了。有客人来,他这个做主人的却连杯水都没得招待,想来是有几分失礼的。
他把头向说话的人那里侧了侧,低声的说道,“出门向右三百步左转六百步,右手边有一口井。”
他这样的计量方式让白莫更揪心,手不自觉的收紧了几分。穆凉本就瘦的脱型,被她攥得并不舒服。他只能低声安抚,“无碍。”
白莫瞪着他,一字一句的质问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
穆凉见躲不过,只好敷衍道,“近来而已。”
白莫虽然又气又急,但她终究不是大夫,她不懂,就什么也做不了。着急的最后她只能命令穆凉把眼睛闭上,穆凉依言就合上了眼。他的双眼,其实不痛不痒,却偏偏什么也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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