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次带上脑子,再来和本侯说话!”
香兰听出卫忱在骂她没脑子,哪里还敢努力爬床,灰溜溜地退出了卧房。
卫忱回头看了一圈,看到屏风后的柳素,轻咳了一声:“过来吃吧。”
他说着走向不远处的罗汉床,随手拿了本书看起来。
柳素诧异地看了他好几眼,她原以为卫忱会赏她一点儿吃剩的食物,没想到他压根不饿,竟然是特意给她吃的。
她实在饿得慌,但她不敢在卫忱跟前落座,便站在那里拿起银箸。
卫忱抬眸看了一眼:“这是景阳候府教的规矩?站着用膳?”
“没有,奴婢在侯爷跟前坐着用膳,于理不合。”
卫忱好笑地摇摇头:“本侯与你之间,谈得上这四个字?坐吧。”
得到他的首肯,柳素自然不再矫情,乖乖坐下。用着卫忱的碗筷,坐在卫忱的卧房里,无声无息地吃起了山珍海味。
卫忱的目光不知何时从书上挪到她身上。
她规规矩矩地坐在下首位置,从卫忱的角度恰好能看到她玲珑的侧身。面若芙蓉,色如春花,两颊无声地鼓动着,鲜活得紧。
她每吃几口,便不安地朝这边偷瞄过来,撞上他的视线,便赶紧弹回去,佯装若无其事地继续低头用膳。
一盏茶后,通房屋子里再次响起敲门声,又是香兰:“侯爷吃完了吗?”
柳素不安地放下银箸站起身,下意识想躲去屏风后。
卫忱遥遥抬手,示意她坐下继续吃,不悦地冲香兰那边道:“明日再收拾!”
香兰那边落寞地应了一声,便彻底没了动静。
柳素心惊胆颤地朝通房屋子那边看了一眼,哪里还有心思再吃。
卫忱看她这样,有些好笑地压低声音道:“吃吧,没事儿。”
想他曾经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如今却在自已卧房里如此鬼鬼祟祟,实在有些好笑。
他觉得好笑,柳素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她知道自已眼下对他来说还不够重要,否则堂堂侯爷怎会宁愿如此偷偷摸摸,也不光明正大地让她伺候?
他默许让她留下,却并不愿意让人知道他留了继子院里的丫鬟在此。
想到这里,柳素开始活动起心思来,暗暗在心里琢磨了一个又一个撩惹的法子,不知不觉中便把饭菜都清空了。
卫忱见状,哂笑道:“还挺能吃。”
他虽然还没娶妻,但也见识过女子的饭量,香兰送来的吃食足以让寻常女子吃上一天的。
柳素红了脸,小声辩解道:“奴婢不比大奶奶她们矜贵,不多吃些,没力气伺候主子。”
卫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柳素默默把吃空的碗碟收拾好,回头看卫忱还坐在罗汉床上看书,便鼓起勇气问道:“侯爷可要暖床?”
卫忱刚才拒绝了香兰,她不敢确定自已这么说会不会自取其辱,不过脸面哪有性命重要?好不容易逮到这样一个机会,她总得做点儿什么。
一息、两息、三息……
柳素好像能听到自已紧张的心跳声,噗通噗通的。
卫忱一直没说话,她也不敢抬眸看。
良久,她才听到一句漫不经心的问话:“你在锦绣苑便是这么伺候的?”
当然没有,宋芷云特别提防她,怎么可能让她身上的气息沾染在她和卫予玦的卧榻之上?
柳素刚琢磨好该怎么回答,就听卫忱说道:“暖吧。”
声音冷冷清清的,似乎不大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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