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着地龙,所以刚才折腾时很风凉,没盖衾被,因为卫忱说要好好看她到底哪儿生了病。真真是得不偿失,柳素再一次后悔撒了谎。
许是晚上没餍足,翌日一早,柳素还没睡醒,便又被卫忱折腾了一次。
她昏昏沉沉地配合着,连伺候他洗漱的力气都没有,便又沉沉睡去。
絮儿和怜儿一板一眼守着规矩,眼看该去松鹤堂请安了,便进屋想叫柳素起身。
柳素勉强坐起身子,感觉有点儿头重脚轻:“我头疼。”
“姨娘切莫恃宠而骄,咱们刚升姨娘,还是应该……”絮儿打起罗帐,看到柳素那张脸,咽下后话,摸了一下她的额头,“呀,姨娘在发热。”
这下,絮儿信了柳素昨晚说的那句“不舒服”。
卫忱晚上回府时,还没出声询问,赵福便主动道:“姨娘病了。”
卫忱挑眉:“‘又’病?”
“是真病了,眼下府里没大夫,奴才请示过老夫人后,特意请徐大夫过来看的诊。”徐行让赵福转告卫忱,管好他的那个,赵福哪敢如实转述。
卫忱眼里闪过愧色。
她昨晚娇滴滴地央他怜惜,他还道她在邀宠。
想到她见过染了风寒的丫鬟,原本可能睡一晚就能康复,结果昨晚和今晨又被他折腾了一番,许是因为这样才会加重。
卫忱连正屋都没进,径直去了梅香苑。
怜儿絮儿刚给柳素熬好汤药。
卫忱很自然地接过去:“她可用过膳?”
“姨娘身上忽冷忽热的,吃得不多,晚膳只喝了半碗粥。”
卫忱把药碗递回去:“再去端碗粥,吃完再吃药。”
柳素还在昏睡,其实她知道自已的身子,根本没有这么娇弱。许是忽然歇下来不用再干活,身子一懒,前面十一年累积的问题便寻着契机出来张牙舞爪了。
卫忱摸摸她额头,还在烧。
不经意瞥到她伸出衾被的手,原本白嫩纤细,这会儿又肿胀起来,显然身子在发虚。
“侯爷,奴婢来给姨娘喂粥。”絮儿端来一碗白粥,又配了几小碟小菜。
“本侯喂。”
絮儿诧异地瞄他一眼,从来没见侯爷这般怜惜过谁。
卫忱把柳素捞起,靠在自已怀里,察觉她身上跟火炉子一样:“吃了几剂药,怎得还烧着?”
“白日里已经退了,刚入夜才又烧的。”
卫忱板着脸没说话,絮儿和怜儿吓得缩着脖子当鹌鹑,直到看见他摆手,俩人才瑟瑟缩缩退出去。
卫忱舀了一勺粥喂到柳素嘴边,她闭着眼蹙着眉,也不知道张嘴。
“乖,吃了粥再喝药,如此才能好得快。”
柳素没张嘴,她能听到卫忱在说话,忽远忽近的,但她不想搭理。她觉得这个侯爷可真坏,她都说了不舒服,他还那样给她检查。
她骗他确实不对,可让她多歇一晚也没什么大不了吧。
卫忱哄了半晌,怀里的小女子都不肯张嘴,他也不气,又低声唤道:“素素,乖素素……”
柳素恍恍惚惚中听到她娘在哄她吃药,眼泪控制不住地溢出眼眶。
这一次,她终于乖乖张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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