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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云生走后的第五年,罗峰带回了一样东西,是一块观音玉坠子。罗鸿文看着玉坠久久没说话,这块坠子是用罗鸿文扳指的同一块玉做的,后面刻了罗鸿文的生辰,是罗鸿文的奶奶给他的,扳指一直戴着,玉坠子用盒子装起来的,后来送给了傅云生。
罗鸿文又端详了好半晌问:“查到来源了?”
罗峰点头说:“北京。”
罗鸿文看着罗峰,好半晌没说话,罗美民还真是机关算尽,临了也不忘算计。罗鸿文扬起嘴角笑了笑说:“这是个好地方。”
傅云生从未想过会再见到罗鸿文。
傅云生背上插着靠旗,头上戴着稚翎,刚做了一个凌空翻,劈叉落地,掌声正热烈的时候,一队扛着枪,穿着制服的兵就冲进了戏园子,把观众撵走了。傅云生一个回旋起身,抄起地上的花枪,又是一套动作,花枪在手,翻花舞动。傅云生一个定身动作,就看到罗鸿文缓缓从队列整齐的两排军队中走了出来,两人隔着不大的地方遥遥相望,罗鸿文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傅云生手里的花枪突然掉落在地,明明再乱的场也遇到过,他也能照唱不误,但傅云生只觉此刻手脚发软,脊背发凉,莫名地想逃走。
罗鸿文在二楼包间坐着,饮了一口茶,傅云生卸了脸上的粉面,取了衣服头上的配饰,被带了上来,站在罗鸿文面前。罗鸿文抬眼看着傅云生说:“我昨天也坐在这个位置,听你唱《战金山》,心里想着,原来你长这样。”
傅云生不敢抬眼看罗鸿文,低着头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罗鸿文等了半晌,缓缓起身,站在傅云生面前,敛去脸上的笑意,捏住傅云生地下巴,有些生气地说:“怎么,哑巴了?”
傅云生抓住罗鸿文的手腕想要挣脱束缚,越是挣扎罗鸿文捏得越疼,傅云生皱着眉,艰难地问:“你想要我说什么?”
罗鸿文愣了愣,这是他最熟悉的声音,是傅云生的,可他想傅云生说什么呢?罗鸿文生气地甩开手,走了。这不是罗鸿文想要的对话,傅云生怎么可以不知道对他说什么?罗鸿文走到大门口,突然定住了脚步,又让人折回去把傅云生也带走了。
罗鸿文坐在车里,看着傅云生被押着过来,皱了皱眉头,刚想下车让人放开傅云生,后面就跟着出来了一堆人,男女老少都有,一个粉妆玉面的少年突然冲上来一把抱住傅云生,哭着说:“师哥,怎么又来抓你了?”
傅云生没有了刚才的严肃,温柔地摸摸那人的头说:“没事儿,师哥很快就回来了。”
傅云生跟旁边的人交代了几句,让这几天挂牌休息。罗鸿文认识这个人,三绝楼的冯君兰,是陈襄的师兄。
罗鸿文审视着傅云生的人际关系,想窥见些什么。
傅云生主动上了车,坐在罗鸿文身边,精神紧绷着。
罗鸿文让司机开车,就转头看着窗外,但一直用余光打量着傅云生,傅云生换了身灰白色的常服,把脸上的油墨洗了干净,头发不短但也不算长。
傅云生感受到罗鸿文的目光,不敢回头看,额上出了一层汗,呼吸急促起来。
罗鸿文目光全部移向窗外,突然问:“你很紧张?”
傅云生十指交握着,也没看罗鸿文说:“嗯,不知道你找我干嘛?”
罗鸿文愣住了,心口憋闷得慌,傅云生说不知道罗鸿文找他干嘛?傅云生也没有什么话跟他说?
罗鸿文平复着心情,好一会轻笑出声说:“没什么重要的事儿,前些日子,直隶总督送了我一个美人,他说想听戏。”
傅云生用指甲陷进手背的肉里,突如其来的委屈让他眼眶湿润了,罗鸿文说不会陪他听戏,却愿意陪着别人听,傅云生心里被酸涩裹挟着,说不出话来。
罗鸿文转过头去看傅云生,问:“你怎么了?”傅云生低着头说:“你现在肯定有很多美人吧!”
罗鸿文看着傅云生低沉的身影,有一阵心疼,但更多的是一种发自内心地畅快,脱口而出:“是啊!”
傅云生沉默了好半天说:“我快结亲了。”傅云生抬头看着罗鸿文继续说:“跟你提过的,他是我少年时的心上人。”
“初来北京,人生地不熟的,吃穿用度都是花销,很快就走投无路了。对了,他叫贾秋昀,帮了我很多。也是他帮我找到闫三爷的,我跟你说过闫三爷吧……”傅云生越说越慌张,前言不搭后语。
“够了。”罗鸿文喝道。
“我对你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一点兴趣也没有!”罗鸿文的声音很大,带着怒气,气氛突然安静下来。罗鸿文明明想知道的,想知道傅云生过得好不好,但不是这些。他呼吸都乱了,傅云生不敢再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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