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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玦起身,伸手牵住了择儿的手:“夜深了,你该睡了。”
“我都一觉睡醒啦!”择儿拽着苍玦的手,兴奋地说,“父君,你还未告诉我蟠桃宴是什么。我也想去,是吃桃子吗?”
苍玦否了他:“不过是天界的几个破桃子罢了,不值得一见。改日,父君带你们和爹爹一同去人间吃桃子。可好?”
唔……
虽觉得不划算,但听着也不赖。择儿毕竟还是个孩子,好哄得很,他伸出小指同苍玦拉了钩钩后才作罢。这才乖乖地躺回床榻上,凑近呼哧呼哧睡得很熟的嘉澜,再次闭上了眼睛。
等苍玦再出门时,却见南栖不大高兴地站着。
“南栖。”
南栖突然踌躇起来,好半天才别扭道:“他们也不是人间的小孩,八岁的年纪对于仙族来说……着实还小。便是让他们多依赖我一些,无需这般严苛。”
“……”
“我八年都未见孩子一面,也从未照顾过他们的成长……”
南栖自己不过三百多岁的年纪,又自小缺失了双亲的照顾,孤身在长沂峰长大,自然是想多亲近孩子们一些,将自己所没有的东西‘补偿’给他的孩子们。
他总担心孩子会不喜欢他了,也怕孩子会不在意他了,只因为他缺席了孩子们最重要的八年时间。他甚至没有见到择儿和澜儿第一次走路的模样,听到择儿和澜儿第一次说话的声音,也未曾在他们幼儿哭泣时,抱一抱他们,哄一哄他们。
眼下孩子们才八岁,他还好弥补些,若等孩子们再大一点,有了自己的主见,恐怕也不需要他事事跟着。
南栖上前两步,显得有些着急地扯住了苍玦的衣衫:“特别是澜儿,我总觉得他有些怕你。”
往往苍玦一句话,一个眼神,嘉澜便会将天真收敛起来。择儿因为自小不跟着苍玦,许多时候便大胆些。
南栖的话语让苍玦有些不知如何作答,但苍玦自小便比较独立,所以往往会疏忽孩子们细微的情感。
他和南栖在对待孩子的问题上,意见相左。
南栖见他不答话,以为是他不认同,只得讪讪地松了手,转身坐回了石凳上:“我知道你如此教导孩子,是想让他们能够自小独立些,有担当些,实则是为了他们好。但孩子还小,诸事不应这般匆忙,我们可以放慢些……”
说着,南栖望了一眼沉默的苍玦,心想是不是自己话说重了?他知道苍玦皆是好意,而他们以前从未如此交谈过,更何况此次的交谈还是为了孩子。
两人都是头一回做父亲,都有不足之处。
南栖觉得是自己咄咄逼人了,便软下了语气:“兴许……是我急躁了。孩子的事情,明日再说罢。”
不想,苍玦倒是主动走了过去,按住了他的手,认真思虑道:“此事是我想的不周全。我幼时失母,父君待我冷薄,龙宫中明争暗斗无数。所以我总觉得,孩子独立些是好,却忽略了一点……”他的眸子温软下来,“澜儿和择儿同你我不一样,他们双亲仍在,应是要有一个完好的童年才是。”
南栖呐声:“苍玦……”
“南栖,养孩子也是一桩难事,需有商有量才好。今日你同我说了,我才知晓自己做的不妥。往后,我们也要多说些才好。”苍玦握住他的手,“你我幼时的处境,已经过去了。”
南栖被他的掌心温暖,于此才放下了这桩心事。
而他们方才的谈话还未结束。
……
“你是想要在蟠桃宴中,让众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南栖实在是觉得不妥,以苍玦今日在龙族的处境,若被得知他同凤族的太子关系密切,可不是件好事。若严重了,恐怕是要被族中逼着交出实权,而苍玦难不成还能一人抵挡全族的压迫吗?
苍玦面色平静:“是,若是可以,我还想要让众人都知道,一直在我阁中的小殿下,是你我的孩子。只是不知凤族那边能否接受,若不行,孩子的事情便先不急着公开。”
“孩子的事情,凤族那边倒没什么关系,祖母那我已说明,而族人们都在婆娑河内,还未迁至长沂峰中,消息倒没那么灵通,安抚也是有时间和法子。”
南栖早将两个孩子都带回过婆娑河,择儿是条小黑龙的事情大家也都知道了。其实只是都未挑破,大家早已心知肚明。
苍玦应声:“嗯,那就按此计划进行。南栖,你之前提过,凤族也有对策。我若是知道,也好结合应对。”
“我的办法耗时极长,是想在长沂峰中重组凤族后,将兵刃真正地指向天界。凤族和龙族都不该为天帝省下这桩事,当初是谁将领地赐出去的,便要谁给我们拿回来。天帝因我是纯血凤凰的关系,现下还不敢对我们如何。如今,我应了天帝给我的‘凤君’之称却不愿回天界,便是给了他一记台阶下,也告诉了他,领地之事凤族决不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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