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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亮把钢盆咣当放椅子上:“爱吃不吃。”
易初扭头瞅瞅门口,脸红起来:“那个……我又想上厕所了。这次是大的。”
周小亮使坏似的笑了:“哦,那就上啊,用痰盂挺不错,就当是你们城里的马桶。”
紧要关头,易初哪管什么面子不面子的,扑通一下就跪在他跟前,抓着他裤子,求道:“你行行好,带我去趟厕所吧,让我在痰盂上,还有草地里……还不如杀了我!”
周小亮把她从地上捞起来,一只手紧紧抓住她手腕,带着她往外走,嘴里说着:“看出来了,你果然是个有钱人家的小公主,矫情又娇气。”
离旧柴房大概两百米左右,有个连顶都没有的破茅房。
易初跟着周小亮往那走时,赶紧四处观望周围环境。
这里四面环山,零零散散有几处房子,都是平房,又破又旧,一看就很穷。
易初在心里默默叹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逃离这里。
进去前,周小亮从兜里掏出几张皱巴巴的纸递给她。
易初解决外,出来问:“有没有洗手的地方?”
周小亮反问:“你蹭着了?”
“呃……”易初被恶心得撇撇嘴,“没有!饭前便后要洗手,你们老师没教过啊?!”
周小亮吹了声口哨,抓着她胳膊往回走:“没有,我们老师教完我们拼音,就得肺癌死了。”
易初愣了愣,问:“支教老师对吗?”
周小亮:“嗯。”
易初:“后来呢?没有别的老师教吗?”
周小亮:“这里太穷,没人愿意来了。来也没用,待不了多久就受不了了。”
易初:“那你识字不?”
周小亮:“嗯。”
易初:“不是没老师么?谁教的?”
周小亮:“我二哥。我大哥教会我二哥,我二哥教会我。”
易初:“那你大哥二哥都在干嘛?他们娶媳妇了吗?”
周小亮:“没有,都死了。”
易初:“……”
她沉默着看看周小亮的脸色,见他似乎很平静,并没有多悲伤,才继续问道:“他们……怎么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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