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奴从火堆边膝行过来,盯着乐云的脸,抬手似乎想要摸一下,但是抖的厉害,“主……”山奴心疼的声音都哽住。
乐云叹口气,抓住山奴发抖的手,把脸轻贴上去,“没事的,就是被枝条抽的。”乐云伸手自己轻轻碰了下:“没有流血,只是肿的吓人,消肿就好了。”
“帮我把裙子撕下来一条,”乐云说:“我清洗下伤口。”
山奴低头给乐云撕裙摆,乐云帮忙抻着一头,突然手背上一热,一大颗温热的水渍,砸在满是红痕的手背上,无声蔓延。
乐云抬头看了山奴一眼,他低垂着头,把自己的宽大的背,弯成了一张弓,乐云只能看见他头顶上血迹还没干涸的伤口。
她没有吭声,只是抬手将手背的水渍递到唇边,舔进嘴里,含在舌尖细细的品味,嘴角微不可查的向上翘了翘。
山奴撕下了一块裙摆,没有递给乐云,而是起身走到水边,将布料沁在水中,清洗好,再拿回来,递给乐云。
乐云先是帮着受伤最严重的青黛,把脸上身上,能看到的伤口,都清洗了一遍,山奴就一直无声的往返在水边,给她清洗布料。
将又昏迷过去的青黛都擦洗好,乐云抬手朝后半天,去接山奴清洗好的布料,半晌没接到,回头一看,登时脸色大变。
一个背着箭篓的黑衣男子,正拉着一张满弓,箭头抵着山奴的脑袋,山奴半跪在水边,手里还握着滴答淌水的布料,却没有看向正威胁自己生命的人,而是满眼慌张的盯着乐云的方向。
“别!”乐云开口,“别……”心念电转间,她记得前世那恩客跟她说,监视侍卫除非逃犯企图逃离苍翠林,否者是不允许私自杀人或者帮人的。
“我我我,我们没有犯规!”乐云紧张到磕巴,生怕那狗侍一松手,那绷在弦上的箭,就要钉进山奴的脑袋。
“到边界者,死。”侍卫没有回头,声音也非常的冷。
“我们被追赶到这里,只是清洗下伤口,绝对没有要逃!”乐云颤声到:“你把弓箭收起来,我们现在就走……”
“到边界者,死。”侍卫没有收弓,反倒又向后拉了拉,随时都要放手的样子。
“这里没有别人!”乐云急的音都破了,“这里没有别的侍卫,没有人看见的……”
那侍卫闻声终于慢慢回头,他的脸上蒙着黑色的布巾,眉心有一道狰狞的伤疤,满眼麻木和冷酷,看向乐云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来了,今天写的晚,抱歉,宝贝们。
第26章你睡这儿
乐云话音刚一落,她的后脑就被尖锐的东西扎了一下,脊骨的汗毛根根炸立,身后玩味的笑声传进耳朵,她再一次体会到了像前世一样,对一切境遇都无能为力的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是崩溃的。
“哈……只有……一个侍卫?”身后人手中的箭头,从乐云的后脑慢慢的划到她的下颚,在她本就伤痕累累的脖颈上增加一道刺目的红痕。
“一个侍卫你想怎么样呢?”那男声低沉沙哑,听上去年纪不小,“战无不胜的镇北王乐天之女,乐云郡主……哼。”男声冷笑。
乐云原本悲哀的心境,反倒让这样两句话给岔的哭笑不得,她上一世算是领略到她亲爹树敌的广泛性,栖身青楼的时候,不算跟风和落井下石的,光是实打实有仇的大小朝臣就一长串。
只是她没想到她父亲树敌能全面到这种地步,连皇帝手下数不清的侍卫狗里,在这偌大的苍翠林里,让她胡乱撞,竟也能撞上。
她父亲确实为人桀骜,一身战场上的杀伐戾气丝毫不懂收敛,连除夕夜里一家人一块儿吃个饺子,都是生啃敌人脑髓的架势,她父亲的对与错,乐云并不想评说,她身为他的女儿,受他生养之恩,他的孽债,她受的应当应份。
乐云心中自嘲一笑,难道老天爷就那么不待见她,步步紧逼,刚刚给她重新选择的机会,就跟个阴晴不定的娘们儿一样,变脸想要收回么。
她看向已然瞠目欲裂的山奴,叹口气,顺着抵在柔软脖颈上冰凉的箭头,回头看向那个侍卫,看今天的架势,这一遭怕是逃不过去了,她总得看看她要栽在一个什么狗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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