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无铮匆匆赶回皇宫,念及被困宫中的晋氏亲族,他一刻也不敢耽搁,当即扬声传唤金銮卫,嗓音沙哑地急切下令:“速去将困在殿中的晋氏亲族全部释放,不得有任何差池!”
金銮卫领命,迅速飞奔去传令,脚步匆匆,带起一阵风。
慕无铮心焦如焚,脚步急促,匆忙赶到晋氏亲族被困的大殿。
殿门缓缓开启,晋氏众人神色慌张,妇孺老少们皆是惊恐不安。
慕无铮目光迅速扫过众人,见他们虽面露惧色,但好在并无大碍,只是受了些惊吓。
“诸位受惊了。”
慕无铮语气平和,眼中带着几分安抚,“朕今日请诸位进宫,不过且为品茶,茶既品了,且放宽心离去吧。”
说罢,他转身面向身旁的金銮卫,神色严肃,郑重吩咐道:“好生将他们送出宫去,务必确保他们安然归家。”
金銮卫齐声应是,随即有条不紊地护送着晋氏亲族离开,众人直到此时才如释重负,望向慕无铮的眼神中甚至带着些不可思议。
待众人身影渐行渐远,慕无铮望着他们离去的方向,长舒一口气,紧绷的双肩瞬间松弛下来。
他抬手揉了揉眉心,拖着略显疲惫的身躯缓缓登上轿辇,朝着承乾殿徐徐而去。
轿辇在宫道上平稳前行,慕无铮闭目养神,脸上带着一丝倦意,心中却在思索着该如何面对赵赋。
慕无铮回到承乾殿,甫一下轿,便瞧见赵赋一袭青衣,静静伫立殿前。
夜色如墨,凉风习习,青年的衣袍在风中显得颇为单薄。
赵赋身前摆着一盏天灯,并未点烛,在这寂静夜里,显得格外孤寂。
慕无铮心怀愧疚,带着衣物掩盖的满身暧昧痕迹缓缓走近,轻咳一声,极力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一切如常。
“赵赋,都已亥时了,你怎还在此等候?为何不进殿内?”
赵赋见慕无铮前来,神色稍霁,轻声道:“臣说过,会等陛下回来一同过生辰,不论多晚,自然要等陛下归来。”
慕无铮心中满是愧疚,脑海中闪过与慕无离厮混的画面,“抱歉,朕回来晚了,耽搁了不少时辰。你用过晚膳了吗?”
赵赋神色温和,目光似在探寻着什么,“水芙姑娘已陪臣用过晚膳。陛下今日……
去了何处?”
慕无铮闻言,心头猛地一震,一时不知如何作答。
他真的要在赵赋生辰之时,与他彻底了断么?
这般做,是否太过狠心……
慕无铮压着低哑嗓音,开口道:“半路马车坏了,故而耽搁了些时辰。”
赵赋紧盯着他,听到那明显嘶哑的声音,眼眸微微一黯,“陛下的嗓子……”
慕无铮急忙解释:“许是夜风寒凉,受了风寒。”
他眸光一闪,顺势道,“赵赋,朕今晚怕是不能与你同宿一屋了,朕染了风寒,怕传给你。待会儿让水芙为你收拾出偏殿,可好?”
即便不是因为慕无离,他这身痕迹,怎能让旁人瞧见?传出去他还如何自处?
赵赋闻言,沉默须臾,而后轻声应道:“好,陛下。待会儿还请陛下记得吩咐水芙姑娘,为陛下熬上一碗姜汤驱寒。”
慕无铮神色间满是愧疚,叹道:“朕回来迟了,误了你的生辰。本应精心筹备,却不想诸事耽搁,竟连一件像样的贺礼都未曾准备,实在有愧于你。”
赵赋展颜一笑,“陛下能回来便好,臣一直等着陛下,想与陛下一同放灯祈愿。”
慕无铮强忍周身散架般的酸痛,俯身取过天灯,沉声道:“既如此,莫负这良辰,放灯吧。”
赵赋嘴角噙笑,轻轻点头。
二人合力架起天灯,点燃烛火。
顷刻间,橘黄暖光摇曳于夜色之中,天灯缓缓升空,飘向夜幕深处。
慕无铮眼中闪过兴奋,抬手轻拍赵赋肩头,催促道:“快许心愿!莫错过这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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