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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少爷,您看起来很烦恼,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效劳的地方?”房间的门被推开,普拉埃塔斯探头进来笑呵呵地扬手打招呼,也不等希费尼斯的回应,径自走进了房间。
“听说少爷即将被任命为骑士团副团长,真是恭喜。”
“你觉得这是好事?”
“为什么不是?”普拉埃塔斯的口气听起来不是讽刺,“至少比少爷现在什么正式身份也没有要好。”
普拉埃塔斯的话是正确的。希费尼斯住进西苑有几个月了,人人皆知他和梅鲁鲁安一样是伊欧比亚最信赖的心腹,西苑也有不少事务交移他处理,但他却一直没有一个正式的身份。一是因为伊欧比亚本身也并没有官职,就不可能设置一个副官。而西苑之内的职位也实在有限,伊欧比亚原想命他为西苑侍卫长官,但又觉得这样一个位置与希费尼斯的子爵爵位太不相称,于是这个问题一直悬而未决。希费尼斯并不在意这种形式上的问题,但的确如普拉埃塔斯所说,有总比没有要好。
“可是我的职责是保护殿下,我怎么可以离开殿下去达隆纳打仗?”
“不,不,这你就错了。”普拉埃塔斯摇了摇食指,神情忽然认真起来,“格拉迪依的职责是为主人效命,这不仅包括保护主人的生命,还有更多的意义。”
希费尼斯的眼神少许变了变,银色的眸子更专注地盯着眼前比他知道的多许多的黑暗眷族。
普拉埃塔斯走近几步到他的桌前。
“出征到边境打仗看起来的确与你的职责无关,但如果有一天你的主人成了这个王国的国王,那么你所做的就是替你的主人除去了一个隐患。而且在这个王国,皇家骑士团的长官是举足轻重的武将,若没有一场实战,就算国王命你为团长,也很难让人心服,所以有了大王子的失败在先,这正是一次树立地位的好机会。你应该把眼光放长远一些,你的主人在想什么,我想你也知道。”
“我明白你所说的这些,但如果要获得更高的地位以帮助殿下,不用远征到边境也有其他办法,如果现在离开殿下身边……”
“希费尼斯,格拉迪依对主人的依恋是完全正常的,但不要把这种依恋当作满足私欲的借口!”
希费尼斯神色一滞,普拉埃塔斯的话仿佛戳中了他心中的一个极为隐蔽的地方。
“将你的主人留在桑托拉、留在这西苑里究竟能有多少危险你心中应该清楚,他虽然体弱了一些,但除此之外根本不是一个弱者。无法离开对方的不是他,而是你,是你无法承受分开后对主人的眷恋。”
希费尼斯紧抿着唇,眼睛中隐约流露出受辱的神色。但他无法反驳,普拉埃塔斯的话如同他精湛的箭术一样,分毫不差地射中那被小心地隐藏起来的致命之处,那弱点隐秘到甚至连他自己都不曾意识到过,因为他从来没有考虑过会和伊欧比亚长时间分隔两地。打一场仗需要多久?在遥远的边境,他将感受不到伊欧比亚的存在,不知道他此时此刻正在做什么,是否有什么烦恼,是否又发了烧,思念会日益剧增,最后或许真的会让他发狂。
普拉埃塔斯叹了口气,摸了摸头,口气里的严厉淡了下来,“每个格拉迪依在经历第一次分离时都会这样,但总都是要经历的,所以少爷,你也别想太多。”
希费尼斯还是不出声,视线落在桌上,焦距不知在哪里,持续过了几分钟,他站了起来。
“我需要和殿下谈谈。”
***
伊欧比亚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在床上躺了大半天后他坚持下了床,披了厚厚的外套坐在起居室中喝茶看书。墙边的壁炉里烧着柴,屋子里很暖和,伊欧比亚总是显得苍白的脸颊上也显出淡淡的红晕。
“殿下。”希费尼斯敲了敲开启着的门,走入房间,普拉埃塔斯也紧随其后。伊欧比亚放下手中的书,叫来侍从搬了两张软榻放到自己附近。
“您的烧退下了吗?”
“也许还有一点,但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希费尼斯,别太担心,你知道我的身体一直这样,我已经习惯了。”伊欧比亚说得满不在乎,稍作停顿,把话题切入正题,“骑士团的任命,你考虑出结论了?”
“我想,要与您谈一谈。”希费尼斯的眼角掠了一下普拉埃塔斯,“撇除我的意愿,单就您的意愿,您希望我接受这个职位吗?”
伊欧比亚对着希费尼斯看了一会儿,又瞥了下一起出现的普拉埃塔斯,伸手端过手边矮几上的茶杯,低头慢慢喝了口茶。
“如果你这么问,我的回答‘是’。”茶杯被放回到托盘上,发出清脆的瓷器相碰撞的声响,“但是希费尼斯,这是你的大事,我不想左右你的决定。格拉迪依并不光是武器,你拥有自己的思考能力和自己的情感,这不是一件坏事。”
希费尼斯略显惊讶。就像他能一眼看出伊欧比亚发烧一样,伊欧比亚似乎总能了解他在想什么,那瞥向普拉埃塔斯的若有所指的目光,仿佛刚才普拉埃塔斯的训斥他都亲耳听到了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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