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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你。”
“我知道。”
“我爱你。”
“我知道。”
不知何时,赤裸的少女站到了我身后。她伸出手蒙在我的眼睛上,低声说:“老师,我们再做一次吧。”
“好。要放歌吗?上次我们一起去看的那部话剧的配乐如何?”
“老师喜欢什么就放什么,我都可以。”
她毕竟年轻,做完后很快就睡着了,头还搁在我的大腿上。她放在一边的手机突然响起铃声。
“对我笑吧笑吧就像你我初次见面”
我拿起手机,却没有把那个名为“快去睡觉!!!”的闹钟关掉。她的屏保是不知何时偷拍的我的背影,裹在米色风衣里的女人回过头来,黑框眼镜挡住她的脸庞。她偏着头,以一种警惕、机敏、甚至有些不安的神情向后看去,那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是怀抱着爱意的眼神,让我惊奇少女能够如何解读她所心仪之人的一切行动和表情,把无用的数据放入一个冗杂公式,最后只输出爱情二字。
“对我说吧说吧即使誓言明天就变”
在这个黑暗的、宁静的、与有着无意义之兽的脸庞的女孩相处的、离我死去大概还有二到三年的夜晚,我再一次与我的老师共情了。这的确令人厌倦,在床第与会议室之间,在浴缸和窗户之间,在“爱情”和哈欠之间,毫无疑问,只有欺骗。
被某种情绪驱使着,我把手指覆上了眼镜的边框。带上它之后一切都变得很鲜明,因为每个人都不再有差别,于是就不再有纠缠、犹豫或者私心,于是一切都变得绝对而明晰。
但如果我摘下来了呢?如果我看到了学生A的脸呢?在我和世界之间由非人性建立起的高墙会就此坍塌吗?
我轻碰眼镜,让它掉到床铺上。
但睡在我大腿上的女孩依然没有五官。那个光滑恐怖的头颅上仅有一个黑色的空洞,它现在正闭合着,发出轻微的呼吸声。
方科苓没有欺骗我。或者说,她轻易地再一次欺骗了我。自始至终她都是个巨大的谜,不然我无法追逐她如此之远,牢记她如此之久。
我为什么会忘记呢?昨天、前天、大前天以及之前的每一天,我都摘下过我的眼镜。
明天、后天、大后天以及之后的每一天,我也会摘下我的眼镜。
但除了我自己,我再也看不见任何一个人的脸庞。
那是鬼婴的报复、是无意义之兽的权柄、也是沉浸在幻觉之中的我们面对骷髅幻戏图时发出的拒绝的哀痛之声。
是的,亲爱的老师,我也累了,累到不愿再想更深远无际的关于生命和未来的故事,好在我不必创造一场车祸,就能顺理成章地结束这不停重复的螺旋道路。
学生A在我的大腿上翻了个身。
“享用我吧现在人生如此漂泊不定”
我关掉闹铃,在微信里向她发出讯息:“明天到新建的3号宿舍楼来。不要带别人,有些事情我只想和你说。”
然后,我轻轻地哼出第四句歌。
“想起我吧将来,在你变老的那一年。”
然后我用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披上大衣,走出宾馆。
接下来,我要去兜风。
第43章未来之三永恒之女性
理发师的剪刀窸窸窣窣,碎发从我的身体上落下。耳朵、脖颈、眉毛依次露出,镜子里映出一张因为下颚锋利而略显冷酷的脸庞。从小何被发配给我这个新任灵异对策科科长开始,她就不遗余力地请求我把头发留长,至少留到肩膀。“能理解您塑造铁腕形象的想法,但也要实时表现一下亲民嘛。”
“亲民有用吗?”
小何把嘴扭成一个倒过来的V字,垂着眼睛装出思考的模样。
走出理发店时,小何打电话过来,告诉我西南大学的校长被撤职并处分了。检察院那边已经决定对他提起公诉。我作为关键证人,很有可能要出庭作证。
“俞姐,考虑一下留长发吧,真的。姐,我跟你实话实说,局里面一直有人想把这案子压下去,不然也不至于拖这么久。专组这边已经拿到了彻查的指令,但为了以防万一,还在考虑联合媒体发声施压,您可能当时候要配合一下采访。”
“怎么配合?”
“当然,肯定要说真话。但是可以从真话里面,挑出比较能吸引人的点……俞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哦,就是这么一说……”
“行,我知道了。我还有事,先挂了。”我关上了电话,坐上门口停的那辆丰田凯瑞,开往研究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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