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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死而复生（第1页）

原来，若水起身时，兽牙就发觉了。

这么晚了，若水要去干嘛呢？兽牙心里盘算着，这周边唯一的诱惑，也就是森林之外、草原之中的三级防守团了，莫非这家伙想吃独食？

这是一种可耻的行为！嗯，一定是的！兽牙嘟着嘴，心里立马下了定论。可又转念一想，所谓捉贼捉赃，必须当着她的面深刻批判这种丑陋思想才是！兽牙打定主意，便待若水走远尾随而去。

刚跑几步，兽牙想起背后还有个呼呼大睡毫不知情的龙阵，便原路返回叫醒了同伴。

深夜叨扰总让人心情不快，在兽牙剧烈地摇晃中，龙阵极不情愿地支起眼皮。然而，在得知若水不正常的举动后，龙阵突然精神一振睡意全无。既然连若水都拒绝了美梦的诱惑，想必今晚定有好事。

两人一拍即合，即刻出发。

说来也巧，龙阵和兽牙之所以能赶在若水前头，得益于两人的合作。小分队藏匿的地点是兽牙选择的，其出入迂回的路径自然最为熟悉。若水正因行动仓促，未来得及仔细查看，单转出森林就花了上百个呼吸。尔后，出于谨慎，若水外三圈里三圈地反复察看周围环境，又耽搁了不少功夫。

而在同一时间，龙阵和兽牙却借助法术的力量赶在若水前头。起先，龙阵提议土遁下潜，以高阶土牢护体潜行却遭兽牙反对，因为目前两人尚不知防守团有多少兵力，此刻贸然破土潜入，极有可能是羊入虎口。龙阵见下路不通，便另辟蹊径打算风行飞天，这样一来不仅身居高处俯察敌情，即便受袭亦能安然而退。打定主意后，龙阵便施展初阶风阶，和兽牙一同踏空去也。

两人甫一落地，便见防守团驻地中心巨石壁下的伤者。微弱的夜色下，这未知形态的生命蜷缩在自己的血泊中，因致命的重创而瑟瑟发抖，强健的手臂即使死命地堵住空洞的创伤，也无法止住汩汩血流，疼痛的扭曲感导致着断续的抽搐，厚实的肩背大力抵着顽石，本能地寻求着来自外界的庇护。

两人如神兵天降，立刻引起濒死之人的警觉。头颅无力地缓缓上举，带起散神的眼光射来，默默打量着两位不善的来者。

“你们……是来杀……杀我的……的吧？”

龙阵和兽牙吓了一跳。这吓一跳倒不是对方识破了自己的意图，而是对方居然会说话！说来也怪，非元小分队自进入野兽系领地以来，听得最多的就是自己人说话的声音，其次就是各种被混沌力量支配的众多野兽的嚎叫声，以至于大家都渐渐认为野兽系领地是语言的禁区。这次前来，能听见自出征以来的第一句借由敌人之口而道出的人话，龙阵、兽牙如何不会吓一跳。

狼人见他们吓一跳，以为识破了对方的意图，也不管对方是否承认，继续自言自语道：“嘿嘿……你们……你们不用担心，这……这里没有兵……兵力了，都……都被……杀光了……”

哎哟，两人心想，真是难得碰到这么个为敌人设身处地而想的人，看来对方求死之心也是颇为迫切。

兽牙打了一个哈哈，算是领了情。

对于兽牙这种战士而言，对敌人的慈悲从来都不会彰显大秩序的正义。不论世界是建立秩序还是要陷入混沌，都需要抛洒大量的血，收割无数的生命，故任何微小的怜悯都是危险的。随着世界大战车轮剧烈推动，即便再微不足道的细节若处理不当也会发展成为日后的灾难。因此，让所有的敌人尽早尽快地不得善终才是最彻底、最绝对的正义。

在龙阵的注视下，兽牙合着身体轻松摇摆的节奏，慢慢接近即将要被自己处死的对手。狼人依然保持着苟延残喘的姿态，静静迎接着命运带来的死神。

狼人还未看清，兽牙硕大的左手便卡住了狼人咽喉，整个身子被提到空中，胸前的血泉感知到阻力减小，顿时加速喷出。兽牙根本不顾狼人感受，蛮横拨开掩胸的前肢，熟练地探入右手，穿过狼人的强壮胸肌、破碎骨骼和浑浊体液，抓住一团血肉模糊的内脏。兽牙奋力一扯，同时左手加力扼喉，防止狼人因痛苦而大声宣泄，引来援敌。在兽牙死死控制下，狼人痛苦低吟，剧烈疼痛而导致的本能挣扎在兽牙看来简直微不足道。

兽牙可没什么心思揣测究竟何人将狼人重创，他现在所要做的就是确认狼人所言非虚，然后贯彻大秩序的正义，让敌人早死早超生。

“你……你还真是……残……残忍啊……”狼人依然还有说话的力气。

狼人的黑色幽默令兽牙着实惊讶，即使胸部被完全贯穿，内脏外溢，却依然能挣扎不死，自己该用什么方法让其彻底死去呢？

顾不得心中怪异的想法，兽牙左手悬空迅速转腕，正抓变反，由外扳内，慢慢使力撬起狼人下半身，利用其自身体重来折断颈椎。

狼人的面目被兽牙左肘压制着向下弯曲，狰狞的巨口无力地咬着强健的手臂，粗壮的下肢来回抓蹭地面，死死抵抗着令身体脱离地面的力量。

兽牙慢慢地享受着执刑的快感，一旁的龙阵感受着死亡带来的窒息。

伴着一声清脆果断的“咔”，狼人颈椎终于断裂，这死神的审判之声，生命的消逝之声，似乎为今晚的夜行划上圆满的句号。

兽牙松手撤力，面无表情。

尖利地獠牙失去了咬合的力量，慢慢地从兽牙左臂肌肉上滑下，兽牙甚至能感觉到有多少颗牙齿在自己肌肤上一一划过。

当最后的獠牙划过时，兽牙感觉有些刺痛。

然而，一切都晚了……

最后的獠牙长度突然暴涨一倍，强大的咬合力瞬间增生，口中的手臂立刻被上下咬合钉住。早已断颈的尸体突然诈醒，爆发出极其迅速的翻转之力，借着这股猛烈的力道，狼人一咬一转，眼看就要卸下兽牙一条左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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