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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得悠着一点,零零碎碎的收拾她。
譬如首先,就是不让她吃饱。
苏致远像一个最吝啬的饲主,每天卡着量的给苏平安喂三杯糖水,而且不定时,只看他什么时候有兴致了,就给喂一杯。
其次,不让她舒服。
仍旧把她关在箱子里,只喂食的时候开一会,跟放风似的让她见见光,透透气。也只是见光透气,手脚还得捆着,让她活受。
再者,还要冻着她。
不给她厚实的衣物,照旧是那件半干的浴袍。经过一天一夜,浴袍总算是阴干了,但阴干比不得晒干,仍带着潮气,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这样挺好,他就是要让她不舒服。她不舒服,他就舒服了。
如此饲养了两天,期间苏平安一直很配合,表现出种种的忍耐,十分的乖顺。
然而苏致远对此,是越来越不满意。
她听话,她乖顺。乍一瞧是好事,可往里头深究的话,就是别有用心。这说明师傅很识时务,且老谋深算,叫人不得不防。
他甚至怀疑她已经恢复记忆,此刻装疯卖傻伏低做小不过是卧薪尝胆。等有朝一日脱了牢笼,那便是算总账的时候。
且他细心观察发现,师傅的嗜好也没了。两天过去,她活的很不舒服,身受痛楚。为饥饿,为寒冷,独独不为烟瘾。
好似死了一遭,她就自动戒了瘾。
师傅的本事,他是晓得的。倘若让她恢复了本事,而他又没有什么可以牵制她的把柄,那他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他既怕死,更怕死后还不得安宁不得解脱。便只好在活着的时候多下功夫,多费心机了。
师傅的嗜好,是万万不能戒除的。既然她此刻忘却了,那他也有义务再让她记得。
怀着叵测的心思,第三天喂食的时候,他给她准备了一杯糖水和一支吗啡。
把苏平安从箱子里翻出,他例行翻检了一下。
她浑身散发着一股霉味,但味道浮在表面,身体是出乎意料的干净。且只吃不拉,箱子里干干净净,并不令人讨厌。
依照惯例,翻检完了就该喂食。故而苏平安是很自动自发的张开嘴,摆出一副吃的姿势。
但苏致远这一回拿起的不是杯子,而是针筒。
苏平安愣了一下,看表情是不知道这是什么,但看眼神却又是怕这东西。
苏致远并不在意她的感觉,只是用手摁住她的头,直接往脖子上给她扎了一针。
针尖刺进去的时候,她哆嗦了一下,随后就放松了。
打完了,他把针筒扔在床上,拿起糖水喂给她吃。
吃完一杯糖水,又让她在地毯上躺了五六分钟,便又推进箱子里关起,把箱子踢到床底下,他坐在床上,等着。
等了许久,床底下的箱子一动不动,这才满意的起身,离开。
床底的箱子里,苏平安正在经历一场全新的体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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