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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晚龄幸得被她扶着才没腿脚一软当堂绊一跤,“太傅,您还有学生的课......”
许一盏感动不已:“您对方探花真的很上心啊!臣明白了,在他病好之前,臣都无颜见您!”
褚晚龄:“?”
太子殿下偶尔会想把顾长淮劈一半送给许一盏学学基本的人情世故,可惜他的太师太傅形同水火,强行撞上只能以顾长淮连夜进宫找他告状作结。
即便只是为了太师的人身安全,他也不放心让他俩独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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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太子殿下来去匆匆,许一盏只来得及留他一顿午饭,随后瞥见一直蹲守在墙头的释莲身影已经不见,这便是护送太子殿下回宫去也。
许一盏记得他没吃午饭,不由得想,混口皇粮果然都不容易,释莲比她年轻,属实有点可怜。
午后的日光倾斜,穿过密叶投下的阴翳散若乱珠。许一盏记起太子临行前的几个眼神,稍微振作精神,屏退了下人,独自绕过太傅府的走廊,果然在隐秘的无人处望见倚栏独立的方探花。
一枝秋意横斜过来,倒影落在方探花清秀的侧脸,摇晃时像在擦拭他眼尾阑干的泪迹。
梨花带雨,倒也是一番美景。——虽然关她屁事。
许一盏踱步过去,给他披上一件风氅,信口道:“别沮丧啊,这不还有我呢?”
方沅这才留意到她,立时状若无事地一擦眼角,斜她一眼:“你?”
“我堂堂从一品太子太傅,你当真就把我当草包?”许一盏靠过去,弯眼对他一笑,“听爷的,爷回头送你进宫面圣...”
方沅周身一震,错愕地侧眼看她:“你......”
“然后你就靠美色说服陛下,给他吹点枕旁风。变法算什么,你就算兴头来了骂太子一句小猪崽子都没人......除了我,顾长淮都不敢怪你。”
方沅:“......”他抽着鼻子说,“你好烦人。”
许一盏耸耸肩膀,又踱去他另一边,也扶栏望向枝头将坠不坠的枯叶,反问:“你何必跟顾长淮过不去?他自负才高,好歹是个太子太傅,你不给他面子,太子当然也不能给你面子。”
“但你不是也不赞同顾太师吗。”
许一盏挑眉:“那你还是在替我打抱不平?”
方沅懒得睬她,不情不愿地侧过身子,拿背对着她,继续自己一个人的伤春悲秋。
但许一盏并不计较,而是伏在栏边,心平气和地问:“你是不是对太子殿下有了新的想法?”
方沅和她交情近了些,咬牙切齿:“......肉食者鄙,未能远谋。①”
许一盏皱眉:“冤枉人家了,他吃素。”
“...这他妈是句典故,你有没有读过哪怕一本书?!”
“——这句‘他妈’说得够干脆,为师与有荣焉。”
“.........”
方沅彻底无话可说,转身的幅度更大了。
他原以为此番进入华都,是时来运转,是皇天不负有心人,见到褚晚龄的第一眼,他当真觉得自己以往的不得志都将柳暗花明——然而,除了一个不可理喻的太子太傅,其他人就连和他多说几句的耐心都不会有。
这么一比较,这个流氓太傅还算个好人。
许一盏问:“是不是觉得我虽然没文化,但真是个好人?”
方沅:“......”他继续咬牙切齿,“许太傅,我想安静会儿,你自便吧。”
“这是我的府邸,我这会儿就是在自便。”许一盏笑意更深,但还是抢在方沅发火之前拍拍他的肩,掸衣道,“——行,你自己好好考虑吧,我练枪去了......想看我练枪吗?”
方沅愣了片刻,突然想起眼前人赫赫有名的枪法,不禁有些动心:“在哪?”
许一盏回以一笑:“不给你看。”
方沅:“......滚。”
许一盏轻巧地转回身去,负手将走未走,方沅竖耳听她动静,却听见对方轻轻地一踢地面,淡淡地与他说:“方沅,我不可能轻易告诉你我习武的路数,因为你并非我门徒,归根结底,只是个路人。若你学会了我的武功,出去招惹仇家,别人寻你不见,就会找到我跟前来,而善后会很麻烦。”
方沅身形微顿,侧眼望向她。而许一盏举步行远,只留了个稍稍挥手的背影,秋风卷起她飞扬的衣袂,单薄的白衣覆着她瘦削的肩膀,和挺直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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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东宫一如既往,与不远不近的御书房各亮着烛火,一抹黑影掠过耸立的角楼,夜风也似地飘入东宫宫苑。
褚晚龄似有感应,写完一封奏折,忽然停笔起身,再俯身吹灭一盏烛,宫室登时昏暗大半。接着他便披上风氅,走至被宫人紧闭的窗边,他按上窗棂,窗外恰有一声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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