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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长淮眼见着那支毛笔摔在地上滚了一路,冷笑道:“得了吧,你就是管不住嘴想说话了。”
许一盏:“......我还管不住手想揍你来着。”
顾长淮咳嗽一声,故作无事地转回头去。方沅总算等到有人开口,立即捧着书问:“今天不传宵夜了吗?”
许一盏不留情面地驳回:“不传。你太能吃了。”
“.........你给我把笔叼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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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此声提出的异议主要在于行伍的新编,依照皇帝和太子的主战的思路,他们原有的计划中丝毫没有掩饰扩充兵力的野心。
顾长淮白纸黑字地写着加征兵役,而褚晚龄虽然隐有不喜,但也无法提出其他见效更快的建议,当时便也默许了顾长淮的建议,任凭方沅急得跳脚,这一条最终也没有删改。
现今顾此声果然将这一点着重圈出,言简意赅地表达了自己的反对,方沅两眼放光,也立即表态:“我之前就说,安国未安民,这绝非盛世之道。”
顾长淮眉头紧锁,不满道:“当年先帝也说休养生息,这一休养,就休养了近二十年。玄玉岛几乎被南洋匪窝占了大半,这么多的矿产被抢姑且不提,大皖的子民如今竟连出海都有被南洋打劫的风险......好笑,莫非这便是你们说的安民?”
“现今大皖的兵力足有四十万,攻打玄玉岛也不是一定要扩军......”
顾长淮扭头望向褚晚龄:“殿下,您以为呢?”
“......方学士和太师,都言之有理。”褚晚龄说话时小心翼翼,头上尚还顶着水碗,更不敢乱动。许一盏看得好笑,叼着毛笔帮他摘下那只碗,褚晚龄才得以喘息片刻,接着道:“但四十万的军队,已有三十万戍边,北蛮依然虎视眈眈,余下十万中需得留下大半巩固四都城防,可以调去玄玉岛的兵力,实际并不宽裕。”
方沅猛地起身:“可是大皖用兵的困境,莫非是军队的数量吗?”
他出身明州,祖辈受过数十年前皖军逼入国都的绝境,因此更对非流血不可的战争深恶痛绝。
偏偏作为谋士,方沅亦深知在此时局之下,无论是耽于安逸的高府权贵、还是岌岌可危的西北边境,连同早已沦陷的玄玉岛在内——如今的大皖,非战争不可革除旧弊。
——因此他更要将心思放在战争上。
怎样以最小的牺牲,谋取最大的利益。
褚晚龄正活动手腕,听他这话,动作下意识一顿,他的眼神飘至许一盏身上,换来一记疑惑的回望。
褚晚龄当然记得,秋猎时,皇帝曾明确提过,他很重视这员将才,并希望由太子太傅担任收复玄玉岛的将领。
“......怎么了?”许一盏拿开毛笔,看着褚晚龄欲言又止的嘴唇,问,“累过头了?”
褚晚龄连忙摇头:“无碍。”他又望向方沅,如方沅所愿的那样,认真道,“的确不止军队数量...装备是否精良,将领是否可靠,甚至天气地理、军队士气,都关系着每一次战役的输赢。”
顾长淮嗤笑一声:“南洋占着玄玉岛,我们还能和人家比装备精良?”
“...但我们不是有很多名将吗?”因着顾长淮的让步,方沅和他大多时候都能和气生财,但涉及政见时,两人都会据理力争,方沅年纪轻,更是急得脸红脖子粗,嚷嚷道,“大皖幅员辽阔,人才济济......”
顾长淮道:“确实人才济济,太平十七年还被一个江湖草莽杀进华都,直接屠了一整座恭王府。”
“那是因为那时候我们没有开设武举!”
“现在开了。”顾长淮笑得极为讽刺,“可是试问,除了许太傅,武举殿试后有官可做的,哪个不跟华都这群权贵沾亲带故?”
方沅张了张嘴,顿时无言了。
太平年间是先帝在位,自然没有开设武举。
那时江湖势大,虽然皇室已有暗卫组织,但根本不敌那些江湖草莽。
更不必提那个在当时靠着杀戮实至名归的江湖第一。
且不知为何,当时的恭王府遇难时,由恭王统辖的暗卫组织竟然毫不知情,更不必提及时搭救。因此恭王府一夜灭门,即使有另一个江湖人驰援来此,却终究晚了一步,只来得及帮暗卫们收殓恭王尸骨,以及拦住了那个甚至试图前往宫中弑君的疯子。
许一盏的手指颤了一下。
这已是过去许多年的事了,那场闹剧足有两年之久,到太平十七年,已是闹剧的末尾。屠杀恭王府的元凶早在闯入华都之前,剑下就已亡命无数——许一盏的生身父亲也是死于他手。
顾长淮的嘲讽还未停下,继续道:“而且太平十七年,先帝那么挽留那位救命恩人,对方不也拒绝了什么封地加爵?都说高手在民间,真正的人才,根本不稀罕所谓的皇粮,他们有自己的道义,朝廷做事不得他们欢心,还想平白招揽人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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