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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碗血恐怕不太一般。血腥急促的打斗间,何煦只来得及想到这个。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前所未有的充沛,仿佛整个躯体被灌入奔涌的灵力,把自己从头到尾淘洗了一番似的。可即使他脱胎换骨,还是无法一下子战胜眼前的人。塔利安清楚地明白了自己的处境,若败在何煦的手下,就必定无生还的可能了,因此他也使出浑身解数,对何煦频频下死手。两个血族就像是角斗场上的困兽,用生命和灵魂争夺通向生门的血路。
凌云澈挑了个位置闲适地坐在一旁,一边看戏似地看着两人的殊死搏斗,一边还和玄辰商量着不相干的事情:“静安师太还没找回来?”
玄辰低头道:“属下等无能。”
凌云澈冷哼:“一个不会武功的尼姑都看不住,你们有什么用?多派点人赶紧出去找,找到之前,别告诉母妃。”
“是。”
“对了,你说师太逃走的时候,车壁里留了个包裹?”凌云澈顿了顿又问道。
“对,”玄辰回道,面色有些不太好看,“护送士兵打开包裹,发现里面空空荡荡,只有一只木头人偶,人偶背面印着血画的符。”
人偶上画着符咒,四面把守的马车里的人不翼而飞,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凌云澈电光火石间想到了一个东西。
传送阵。
人血画符,聚四方灵气,在瞬间遁地传送。这是道行极高的人才能做的阵,若是自身没有灵力,根本都无法将阵门开启。难道静姨母是隐居深山的高人?
凌云澈阴沉着脸想着,总觉得不像。忽然,他又想到了另一种可能。或许静姨母本身没有灵力,开启传送阵的灵力来源,全都在那只人偶身上,是有人提前在人偶上注入了灵力,为她做好传送阵,以备不时之需。
静姨母几乎是自他记事起就隐居在深山庵堂,难道在那之前,她接触过什么道人或是江湖术士?那她为什么在深山住了这么久,这一次突然就用掉了筹码,义无反顾地逃走了?
凌云澈改变了瞒着他母妃的主意,隐隐觉得这个姨母没有那么简单,他得找个机会,向他母妃好好问清楚才是。
这边何煦和塔利安的厮打还在继续着。塔利安赤红了眼,张着獠牙就要往何煦身上咬,何煦扭头一躲,劈手横爪划下,在塔利安的脸上拉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塔利安已经陷入了封魔状态,毫不吃痛一般,怒吼着向他冲了过来。
何煦喘着粗气,用牙咬着舌根迫使自己保持清醒,翻涌的血气充斥着他的神经,他借着这一阵血气,再一次强打起精神,大叫一声再迎了上去。
“这小伙子倒是很有狠劲,”凌云澈作壁上观地点评道,“只是蛮力有余,灵巧不足。”
这时何煦在要和塔利安正面冲撞上时,忽然一个回转,避开塔利安的杀手,一个狠厉的勾腿搅在塔利安的脖颈处,翻身一跃将人带倒在地,死死勒住他的脖子,不让塔利安有呼吸的机会。
凌云澈眼中出现了几分惊异:“……本宫收回刚才的话,这个小血族贼得很。”
然而下一秒,塔利安拼命地挣扎,把何煦的禁锢挣脱得松了一点,眼看就要被他彻底逃脱,功亏一篑。这时,何煦忽然从怀里掏出了一个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东西。
隔着一层黑色的布料,里面的物事发出月光般的柔华,在这个黑夜笼罩的地宫,却闪着足以让所有血族战栗的光。那是,一根银簪。
何煦仅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将银簪紧紧握在手心,然后对着塔利安的心口狠狠地扎了下去。
“——唔!呃啊啊啊啊!”塔利安因巨大的痛苦猛然加剧了挣扎,何煦甚至顾不上格挡,另一只手直接按住了银簪的另一边,死死地把银簪扎了进去。银器碰到皮肉发出油锅一般咝咝的声响,在夜里令所有血族不约而同地头皮发麻。何煦感觉到手心被生剜了一块肉一般,剧痛霎那间传遍四肢百骸,却死咬着牙,一点也不肯放松。
不知过了多久,底下的人终于没了动静。
咣当一声,银簪掉在了地上,何煦放开塔利安死不瞑目的尸体,滚到了旁边,摊开自己的手掌,发现已经一片焦糊,没有了知觉。他扯下衣角,吸了口气,胡乱包上伤口,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凌云澈面前。
凌云澈意味不明地笑着,向他身后看了一眼,漫不经心地道:“原来蝠人死了不会变成蝙蝠啊。”
何煦赤红着眼看着他,道:“塔利安已经死了,你答应我的,他手下的族人,以后就听我号令了。”
凌云澈一挑眉:“当然,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本宫都可以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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