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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那里是一片杂草丛生的野地,后来是我奶奶很喜欢玫瑰,才将那里种满。其实我听说是我爷爷有段时间忙于应酬,总不回家,有人给奶奶送玫瑰,奶奶就拿着别人送的玫瑰在爷爷面前炫耀,爷爷差点要去找那个人拼命,后来发现玫瑰都是奶奶自己买来送给自己的。他就减少应酬,和奶奶一起在山谷里种满玫瑰。”
“你爷爷是个好人,至少还知道回头。”尹扬见过太多的豪门夫妻,就这么从此各玩各的,面和心不和,直到实在撑不下去,分崩离析。
如果一开始就是毫无感情的联姻就算了,如果是因爱而结合的两个人,最后却落得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真是人间惨剧。
尹扬对陆家老两口的感情非常羡慕。
前方的山谷中,有一大片暖棚,隔着半透明的棚帐,可以看见里面有许多玫瑰,或含苞,或盛放。
陆云峰挑起门帘让尹扬进去,一股浓郁的玫瑰花香扑面而来,有几个花匠正在修枝剪叶。
尹扬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玫瑰,他只见过月季,真正的玫瑰刺又小又密,花形也比月季小许多。他好奇地伸手去捏,一旁传来小女孩的声音:“不要捏我的花花!”
说话的人是个六七岁的小女孩,穿着小棉袄,鼓鼓的像个球,小脸冻得红通通,她像个护花使者,恶狠狠地看着这个可能要采花的坏人。
花匠连忙过来:“对不起,她是我的女儿,今天放假到这里来玩。”接着又转头小声呵斥道:“什么你的花花,不是你的。”
小女孩很委屈的扁着嘴,像要马上哭出来了。
“别吓着她,她喜欢花,那很好啊。”陆云峰微笑着蹲下身子,看着小女孩,“不要哭,玫瑰花里的小妖精最怕小女孩哭,你一哭,玫瑰就会枯萎的。”
小女孩像看拐骗犯似的看着他:“骗人!老师说,世界上没有小妖精。”
尹扬默默扭过头,不忍心看陆云峰的表情,连小女孩都骗不住,陆霸总,你退群吧。
“没有见过的事情,就不能说不存在呀,”陆云峰笑眯眯的说,“以前,你见过我吗?”
小女孩摇摇头。
陆云峰笑着问:“那能说明我不存在吗?”
“可是,你今天出现了呀。”
“对!以后说不定有一天,小妖精也会出现在你面前的,但是,你不能哭,不然它们就被你吓跑了。”
小女孩似懂非懂,觉得陆云峰说的好像很有道理,她啃着手指,犹犹豫豫的问道:“那,要怎么样,才能看见小妖精呢?”
“每一朵花里都有小妖精,它们都是很害羞的,小妖精会偷偷喜欢你,但是又不敢出现,只有在梦里,它们才敢出来跟你玩。”陆云峰摸摸小女孩的头发,“也许有一天,等你长大,喜欢你的小妖精,就会鼓起勇气,走到你的面前,那个时候,你就能看见它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尹扬觉得陆云峰的话不是在说什么小妖精,而是在说陆云峰自己。
几次梦境里的温存,醒来之后虽然了无痕,但是过于真实。如果是梦境的话,没有刻意记忆,那么在醒来之后很快就会忘记,根本不会印象如此深刻。
小女孩怀着见到小妖精的美好梦想,蹦蹦跳跳的跑到花田里,对每朵花说悄悄话。
“堂堂陆总裁,对一个小丫头玩诡辩这一套,不觉得可耻吗?”
“不觉得啊,不然圣诞老人什么的,还怎么玩下去。再说了,从小适当受点骗,长大就会多个心眼,不会被人会一根棒棒糖就骗走。”
陆云峰看着蹲在花田里的小姑娘,眉毛微微扬起:“我像她这么大的时候,站在椅子上玩,我爸爸让我从向他跳过去,说他会接住我。我信了,跳了,然后摔得结结实实,半天没爬起来。我爸对我说,这是给我的一个教训,以后永远不要轻易相信任何人的承诺。”
“真是……”尹扬叹了一口气,虽然他的家人从来没有这样对待过他,但是社会却用残酷的现实一次又一次将他的期待与信任踩在脚底。
虽然没有希望就没有失望,但是一个人活着,心里没有一点希望,其实也是很难过的。
“如果我家里人这样的话,我可能就离家出走了。”尹扬笑笑。
陆云峰搭着他的肩膀:“离家出走?你以为我没试过?十三岁那年,跟家里人吵了一架,第一天志气特别高,打算一辈子不回家,结果发现钱丢了,第二天就灰溜溜的滚回家。”
“你家人不怕你被绑架了?”尹扬对陆家人的神操作叹为观止。
“其实我还没出门,家里的保镖就发现我了,我的钱就是扮成路人的保镖偷的。他们一直跟着我,直到我回家认错。”陆云峰耸耸肩,“那个时候,我就发现,有钱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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