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明卿没有多谈,只是表达了自己的感受:“许先生也好,庄先生也好,他们是商人,在意的点跟咱们不一样。他们玩儿的东西太复杂,我们只是个写小说的,不懂他们的花活。我在这儿工作了两个月,我的故事就是为《英雄荣耀》写的,现在他们争来夺取,没必要。”
任明卿拖着鼠标,在谭思的文档上翻来翻去:“我自己写的这个……不能说很好吧,但我对它还是有感情的。如果我将来不能继续写下去,你来接手,我很放心。”
任明卿不打算妥协,他执意要跟庄墨走。但他作为作者,要为自己的作品安排好出路。这个出路不是说卖给谁,有多火,而是至少得把它写完。他自己中途退出,不能再继续,他心里对作品有愧。所以他要找好下一位作者,把接下来的发展明明白白告诉他,这样,他才算是对作品有个交代。哪怕最后这部作品不署他的名,不分他一分钱,他也无所谓,他永远想到的是,他要对自己的作品问心无愧。
任明卿对每一部作品都有非常深厚的感情,特别是长篇,从《转生轮》写到现在,他写了大半年,他跟笔下的人物朝夕相对大半年,他跟他们全都是认识的老熟人。现在他要跟他们做一个告别,把他们交托给信得过的人。
这个信得过的人不是庄墨,而是谭思。
他相信被创造物与创作者之间的羁绊不会因为这上头是不是署他的名而中止。他将他们带到世上,陪伴他们从无到有,他们也让他成长,丰富了他的人生,他心中并无巨大的不舍、委屈,只是淡淡的遗憾。那是人生的一个阶段走完了,满怀感恩地走向下一个阶段罢了。
这就是他所能做出的决定。
创作仅仅是创作,那是一个美好的过程,无关名利,无关结果。现在这本书,已经闹到庄墨跟他过不下去,任明卿就干脆利落地收笔了。
“为什么是我?”谭思问道。
“你是个好作者。”任明卿真诚地望着他道。
不论这些天发生了什么事,任明卿永远没有办法讨厌谭思。他忘不了《诡域》当初带给自己的悸动,忘不了谭思下笔时他高山仰止的绝望。谭思是个天才,他有神鬼莫测的直觉,给他一个大框架,他能还你一个鲜活的世界。
“那是从前。”谭思苦笑。
“你可能……是有点走歪,但既然你回头了,我相信你。”任明卿看了眼他行李箱里的牛皮笔记本。
谭思确实从他房间里偷了东西。
不是那两条足以决定谁成为首席世界架构师的暗线,而是那本写满了写作心得的笔记本。当然,也是稿子,不过偷出去大概只能出本《度他山教你做大纲》而已,卖不了几个钱。谭思之前就想请教他,但庄墨从中作梗,谭思性格跳脱,就去他房间里翻他的心得笔记。
而这本笔记本,和记录大纲的笔记本,是放在一起的。
其实谭思当时在抽屉里,同时翻到了这两样,任明卿去检查的时候,庄墨夹在暗线笔记本里的头发丝,早就掉了,谭思看过。
只是对于谭思来说,别人的稿子,他没兴趣,《度他山教你做大纲》实用多了。说不定他能对着这本武功秘籍在接下去的日子里操出一个牛逼的故事,正大光明地赢度他山。
所以任明卿知道他拿走了,也没有拆穿。
那是浪子回头啊。
谭思对着当年的小粉丝真挚的眼神,抹了抹眼泪:“谢谢啊小老弟。”谢谢你依旧认可我。
任明卿温柔地拍拍他的肩膀。
谭思收拾了一下情绪,问他借一下手机:“我想给老沈打个电话。”
“哦哦。”
谭思接过任明卿的电话,拨通了庄墨的号码:“别签任何合同。合同我们双方都拿到了,许唯说动了企鹅高层双署名。”
他趁庄墨还没有意识过来之前,收线,对一头雾水的任明卿笑道:“那我们开始吧。”
谭思跟他交换了位置,谦恭地坐在一边,像个学生听老师讲课一样,专心地做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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