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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明道:“真正的聪明人,即便看穿了别人的伪装,也不会随意揭破。”
“道理我懂,可惜做起来太难了。”五福晋轻轻叹息,问道:“若你真爱一个人,是眼睁睁看着他走向不归路,也不提醒一声,还是宁愿招他厌憎,也要把他拉回正途?”
“这是你犯的第二个错误。”虚明道,“难道你聪明得能提前看到路的尽头是什么,就有资格判定此路是对是错,是正是邪了么?路是让人走的,谁也无权强行干预。”
五福晋放下脸,道:“看来,是我低估了你……”
“你低估的何止是我?”虚明垂下眼帘,说道:“你认为自己的丈夫才智有限,却存着不切实际的念想,便要摧毁他赖以尊荣的自信之源,教他认清自身的渺小无能,安分守己,走上你所谓的正途。而我,便成了你实施计划下的牺牲品,因为卿云是郭络罗一族最出色的后代,你要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连卿云这个所谓的神人都被人害死了,你又算得了什么?我有说错一句吗?”
“我只想让他平平静静过完一生,难道有错吗?”五福晋深深闭上了眼,苦笑道:“事实证明,他确实经不起半点风浪。一场败仗,一道伤疤,已足以令他一蹶不振。而你踩上的一脚,让他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虚明冷冷道。
五福晋突然间掩面而泣,哽咽道:“这么多年的冷衾空房,难道我还没受够惩罚吗……”
见她哭得如此凄凉,虚明不禁心生不忍。可怜她或许早忘了自己的姓名,而只记得是五福晋了。可惜她做得太称职了,每个人在她面前,都不过是□□的一堆血肉和骨头。可叹她一手划定了五阿哥的轨迹,却操控不了自己的命运,在五阿哥眼中,她就是地狱。
虚明扶住她的肩,竟想不出任何的抚慰言语。五福晋转身趴在她的身上,轻轻抽噎。虚明也不好推开,只得任她尽情发泄完了。
没过多久,等到院外传来一些杂音盖过了她的哭声,虚明慌得赶忙要走,却被她紧紧抱着脱不开,不由一愣。这时,门霍地就被踢开了,一群人冲了进来,当先一人一拳就将虚明打翻在地,然后怒不可遏地指着五福晋,吼道:“你好……你对得起我?”
虚明鼻血横流,整个被打懵了。五福晋放下捂着眼的手,她没有哭,于是轮到虚明止不住地浑身颤栗了。
输了?明明是来收割最后的胜利,为什么又输了?十年的武装与积蓄,原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无懈可击,结果还不是和十年前一样,输得这么轻易而玩笑。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她终于不需要再花十年时间去琢磨,这一切是为什么。
五福晋面色沉着道:“而你踩上的一脚,让他从此再也爬不起来。”
“自作孽,不可活。”就在不久前的回答,却原来是自己弄错了对象。
“他是谁?”五阿哥还在大声喝问。
“贝勒爷误会了。你知道她是谁吗?”五福晋挽着他的手臂,口中说道,传入虚明耳中却变成了殷切劝进:“一拳还不够,快踩她一脚,把你丢失的东西都找回来。”
虚明很想逃,却没有力气,意识渐渐地模糊了。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熟悉的怀抱轻轻环住了她。虚明身子一软,潸然泪下。不管是谁,她只求能救救她,带她立即逃离开这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永远不再回来。
“卿云。”
轻轻的一声唤,整个世界都静默了。
虚明惊呆了。她都几乎认命了,只等对面那张嘴巴吐出最后定音的一锤。然而不是女人的声音,五福晋尚未来得及开口,耳边一个男人已平静地揭开了谜底。虚明猛地扯住这人的前襟,四目相对,望着胤禩那张冷静得近乎僵硬的脸,虚明仍是难以置信,许久,她头慢慢垂了下来,靠在他胸口。隔着衣物,依然清晰感觉到一颗心在胸腔内狂跳不止,虚明不禁疑惑,它躲在里面,听得见其它同类的声音吗?
短时的震惊,过后便只剩“不信”二字。昔日的卿云格格,会沦落成这副可怜样?这是八阿哥与卿云格格串通好了开的玩笑吧?许多人开始转盼四顾,兴许下一刻,卿云格格就要从哪儿笑着走出来说:“你们上当了!”
也许在这儿,第一时间就选择相信的除了胤禩,就只有五阿哥了。
“哈哈……”九阿哥突然爆发出狂欢般地大笑声,眼角都挤出了泪来,直道:“报应!真是报应!瞧瞧你的模样,连那个假卿云的脚趾头都不如,你现下再笑话谁去?”
八阿哥淡淡看了他一眼,只道:“明日我自会向皇阿玛禀明一切。”说罢,抱起始终低着头的虚明,撇下心思各异的众人,大步出府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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