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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静静坐在他的身旁,那两年的苦难,他不曾多说,她却可以想像,因为能够想到,所以才有一种感同身受的疼痛。
看他眉间、眼角那淡淡的落寞,想起那许多年前,永远微笑,永远把欢乐带给别人的天之骄子,她心酸之余,几乎忍不住抬手,想拭去他眉眼间的凄凉。
然而,她甚至不忍心去劝慰他,不忍心再去重提,他和她都会痛彻的往事,只得强作无事地笑问:“那么,这一年,你在做什么?”
“在我休养的地方,爹安排了一个替身,全天下的人都只会知道,纳兰公子身染疯癫之症,一直不曾好转。而我则可以用全新的身份,再没有负担地去生活,去轻松地踏遍天下,当然,我爹不至于叫他的儿子孤单沦落江湖。”
他回手一指远远遥望这里的两个从人:“他们两个,不但手脚勤快,办事伶俐,功夫也很不错,胜任保镖有余,而且……”他笑笑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我吃喝玩乐一辈子,也不用发愁的。”
尽管脸上带笑,他的眼神始终是落寞的。
父亲是尽过力了吧,从此之后,再没有权相纳兰明之子,再没有曾经白马轻裘名扬京城的统终公子纳兰玉。
他可以摆脱所有的牵制,所有的束缚,自在地,不愁衣食,不虑安全地过一生。而他,一年来,走遍天下,踏遍河山,却只是为了寻找一个人。
尽管有容若的传信,尽管有性德的诺言,但他却只想要亲眼见一见那个人。只有亲眼看到那人无恙,他心中那三年来的苦痛,才得以消解;只有亲口对那人说一声“大哥,对不起”,这重生的自己,才能真正得回自由。
可是,他一年来走遍无数山河,却始终找不到那个人。
他用尽当年从那人处学来的一切联络手法,却再也得不到一丝回应。
他走过多年前,曾与那人并肩的道路,茫茫前尘,渺不可追。
他登上许久之前曾与那人共坐的山峰,只有寒山冷月,寂寂无言。
他到过很久很久以前,他与那人曾同渡过的长江,江水浩浩东流,往事已不可再回。
他找不到他尽管那人的音信,从来不曾断绝。
三年前,大秦国曾大索天下武人,欲杀尽世间游侠,彻底平复江湖各派,却又在黑白两道团结成联盟,并推出盟主之后不了了之。
那个神秘的武林盟主,基本不太管武林之事,各派纠纷、武林公务,好像从来找不到他的头上。但如果武林有大难,或是江湖某派有人行大不义之事,这位行踪飘忽的武林盟主,就会倏然而现,再倏然归去。
两年半以前,武林各派被官府逼迫不过,齐聚崛山,共推盟主之时,官府得知资讯,调集了三万大军欲剿。
然而,调兵令刚发出去,大元帅就被人刺到重伤。
三军齐集之日,新帅再次遇刺,同样重伤不能理事。
副帅暂理军职,才刚刚把帅印接到手中,还没来得及发号施令,刺客的剑就从胸前穿了过去。
或者说,那不叫刺杀,而叫正面狙杀。因为每一次刺客都是孤身一人,雪衣执剑,直接从帅府大门杀到面前来,一击而中,又从从容容,一路杀出去。每一次都只重伤而不杀人,每一次又都是正好伤得无法理事。
空有三万大军,每回刺杀发生之时,三军还来不及在帅府外合围,刺客便已飘然而去,前后所用的时间,竟短得从来不曾超过一炫香。这样的刻意示威,和这样明显手下留情的示恩,让所有人胆战心惊。
如斯可怕的力量,如斯可怕的高手,让天下胆气最豪的英雄,也心惊胆跳。最顶尖的军中勇将不是他一合之敌,调集再多的高手护卫,不能多困他一刻。官府以三万大军,要剿灭大多武林人物不是难事,可是若让此等人物脱身而去,大秦国再无一个高官能够安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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