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旷”被这突如其来的想法惊了一跳,连忙检查那个孩子。他将孩子抱在怀中,襁褓散开一角,露出了一抹翠色。
他对此再熟悉不过,将穗子扯出来一看,果然是“婠漓”日常所佩的那枚,穗子原本该挂在他们定情的玉珏之上,可那枚玉珏两度破碎,征兆不祥,如今又粉身碎骨地回到了他的身边。而这枚穗子却留了下来,被放在这孩子的身上,这是求情?是隐喻?或者还是什么?
“井旷”只觉得灵台剧痛,实在不愿多想其他,就势端详起那孩子的面貌。说也奇怪,方才一直啼哭不止的小婴儿忽然便止住了哭声,瞪着水汪汪的一双大眼睛望着他,那神情,与发呆时的“婠漓”一模一样。
“井旷”冷硬的内心霎时柔软起来,他能够在那样短的时间内爱上一个被强塞的联姻对象,足以说明他对她的情谊真切。相应的,这份爱会被引申和转移到一切到与她有关或类似的东西上,包括这个令他蒙羞的孩子。
爱屋及乌,人族的造句真是精妙。
“回冥海!”他将那个襁褓搂在怀中,从这个角度,刚好能看到一张甜甜的笑脸。
“殿下,夫人的下落还……”那名被“风烆”打晕的重甲卫此时已经醒了过来,骤然得知自己放走了什么,既愤恨又羞恼,恨不能立刻戴罪立功,于是对“井旷”道。
“他们已经走了,想要寻到太难了。”“井旷”幽幽叹道,心中却有些安抚自己地说道:“就算找到了又如何呢,大概要永远失去她了。”
他甚少用这般语气说话,被重甲卫误认为他在怪责,二人冷汗涔涔,一同跪倒请罪。
“井旷”没再看他们一眼,抱着孩子走了。
回到冥海,他将孩子丢给了侍女,谁知这孩子竟如此难缠,给他洗澡时哭个不住,给他喂奶时又扭个不休。他殿中仅有的四名侍女与嬷嬷使尽浑身解数也没能将他安抚住,最终顶着哭花了的一张脸过来,口中请殿下怪罪,大概心里巴不得要把这个小磨人精给丢出去吧。
“井旷”一阵阵心烦,他坐在座上,坐姿虽然端正,脊背却已经垮塌了下来,看到哭唧唧的几个女人带着一个哇哇大哭的孩子,愈发头疼。
“他若是再出一声便将他丢出去!”急怒之下,他说出了这一句,侍女和嬷嬷们皆松了一口气,然后便听到他冷冷的下一句:“还有你们!”
侍女和嬷嬷们惶恐,齐刷刷跪了一地。
“君后驾到!”
冥海的女主人听闻他抱了一个孩子回来,而孩子的母亲却不见了,心中纳罕,传了人过来问话,可那些所谓少主的心腹个个讳莫如深,支支吾吾,没一个能将话说明白的,君后着恼,亲自去问“井旷”。
“井旷”起身来迎,脸色依旧冷峻,他做不出对母亲不敬的事来,又深知不该迁怒于最亲的人,努力调整了心态,这才压下了眉宇间的戾气与烦厌。
君后深知儿子的脾气,并没有上来便追问原由,只是接过了孩子,命侍女和嬷嬷退下。
幽深的大殿中只剩下了母子二人,还有那个奶娃娃。
君后亲手带大了许多孩子,最懂得如何哄这般安全感缺失的娃。她抱着襁褓轻轻拍了两下,口中哼着一段无词却温柔的旋律,那孩子渐渐地平静下来,挂着满脸的泪痕与她对视,很快便迷糊地睡了过去。
“这孩子与我有缘。”君后摸了摸他的眉眼,又看到了他掌心的字,道:“乳名已经起了么?是叫阿霂啊。”
“井旷”翁声道:“孩儿不知,随母后高兴吧。”说这话的时候,他手中紧握着那枚翠绿色的穗子,用力之大,险些将那柔韧的丝线捏得寸断。
“那便叫阿霂吧。既然是父母赐予,便是对你的祝福。”她将襁褓换了只胳膊:“呦,沉甸甸的,压得祖母的胳膊都酥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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