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焕回到水晶宫后,起先还好,陪同婠漓公主重游了故土,除了“护卫”多了些,倒是无甚异样。
风烆行踪不定,他毕竟还是名义上的渊行仙君,借口神宫那边还需应卯,消失了几日。陪同婠漓公主母子的,大多是钟蛴将军。
因旧日之缘,钟蛴将军倒是对他们极为客气,奈何他事务繁忙,时常分身乏术,便改派了烈螯前来,在他们跟前时时杵着。
烈螯对他们的敌意自不必说,他对公主殿下还能略有几分客气,而对于“那个冥海崽子”便没什么耐心了,时常横眉冷眼,言语相怼,胆子肥得倒是很别具一格。
井焕一直容忍,直至一次婠漓公主提出出宫去探望苍杌婆婆。烈螯不但百般阻挠,还不怕死地冷言讥讽:“少主,殿下,二位还是莫出宫的好。近来宫外不太平,猛鲛巨鲨之流聚集众多,他们新生至此,野性惯了,若是起意伤了二位,末将无法向君上交代。”
被人小看至此,井焕依旧笑容温和:“无妨,但凡水族,皆我鲲鹏一族之臣,定不会对我们有所冒犯。”
烈螯闻言,两只鼓泡一般的眼一瞪:“如今幽海除君上之外,已无纯血的鲲鹏。眼下君上不在,怕是无力辖制这些水族,二位还是听劝,莫要以身犯险。”
井焕心说终于来了,他将脸色一变,冷笑:“已无纯血的鲲鹏?好!既然不奉我为主,那么,此间水族,尽无差别,皆海鲜尔。”
“你!”烈螯气红了脸,破口大骂:“竖子!你也不看看你的处境,既早已叛离神界,水族亦无你容身之地,还敢大言不惭耍什么少主威风!君上离开前有言在先,若你有所异动,命我将你就地擒拿,若遇反抗,死活勿论!”
他说着,向后挥手,一队披坚执锐,眼露凶光的兵士骤然现身,纷纷将矛戟箭矢对准了井焕。
井焕轻蔑一笑,正要出手,谁料这时殿内传出了一声呼唤:“阿霂,你在外面吗?”
井焕将抬起的手慢慢放下,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那些剑拔弩张的“海鲜”们,转身走了。
烈螯有些失望,他骨子里好战且又粗鄙,正想趁机激怒这位眼高于顶的所谓少主殿下,谁知在此关键时刻,他竟然偃旗息鼓,就这么走了。
井焕回到殿内,脸上才带上了怒容,早料到风烆有不臣之心,却没想到图穷匕见得竟然会如此之快。
且幽海这些泛泛之辈,自傲且无脑,有勇无谋,若非是风烆为了揽权而将他们放纵至此,简直没有其他的可能。
他静立了片刻,慢慢地收拢起脸上的神色,才绕过屏风走进内殿。
“阿娘唤我何事?”他人畜无害时,脸上的笑阳光灿烂,十分唬人。
婠漓公主却比他想象中的睿智,她望着他的脸,叹了口气:“阿霂,我们去不了海沟,是不是?”
看着母亲平静的脸,井焕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阿娘……风叔叔,已经不是你我印象中的那个风叔叔了。”良久,井焕开口:“我们离开幽海吧,孩儿会寻一片新海,带您安家。”
婠漓公主笑了笑,归族回家的喜悦被无情粉碎后,她的神态肉眼可见的苍老了许多,但她眼中,却是一种通透的释然:“昔日在冥海黯魂涡,阿娘为了蒙蔽海眼的魔心,曾自立毒誓——我将终生骨肉离散、恶名萦身,囚于困境,难见天日。如今,这誓言犹在。”
风烆闻言,心中悲戚,安慰她:“阿娘,这不过区区一个誓言,并不一定会应验。您不必挂心。况且时隔千年,誓言中的种种,您已一一承受,如今云开见日,誓言已破,不可再念念于心了。”
婠漓公主点点头,神色稍霁,她扶着额说自己困乏,要井焕也下去休息,至于离开幽海之事,待她再缅怀几日故土,便依他所言。
可是待井焕离开后,她的眼睛霎时深邃,目光清冷,一点点按住了自己的手指关节。
誓言犹在,可用已经应验圆说,那么当初魔心的诅咒呢?
——亲缘尽散,天眷不永,生而万劫,死无葬身之地!
魔心的这诅咒才是捆缚在她身上最后的枷锁,因为除了所谓生死,还有一句最为致命——亲缘尽散。
不管风烆如今待她如何,是昔日挚友也好,还是他称霸幽海的绊脚石也罢,婠漓公主自认,他还是自己的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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