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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他没有关系。”闷油瓶摇头道:“另有幕后之人在操纵整件事情的走向,但一般人查不出来,他们几乎隐形。”
我没有质疑他,因为早在三叔离开后,其实我就察觉出了存在那样的人,或者说那样的势力渗透进了角角落落。闷油瓶说,他和其他张家人进入广西境内后就发觉自己被监视了。这种判断是基于对大大小小各个方面的审视,包括一些细枝末节的推算。
换言之,就是纯靠经验,但找不到决定性证据。直到他们在明园新都附近,探测出一块面积很大的区域,边界上用精神设置了壁垒,好像故意遮掩着什么,绝非普通人所为。
我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回忆了一下道:“同意。那天我碰到一个牛逼哄哄的家伙,瞎子说就是那类人,体质不一般。”
“他们从未在我们眼前露面。”他淡淡道。
我心说原来只有我见过,便配合地回应:“我感觉他想杀我。可能你们人多,不好出面欺负。”
我还记得在西藏看到的七个“吴邪”人头。若是“吴邪”的脸或身份而使他们动了强烈的杀心,那必定不是地头蛇那么简单。
再说闷油瓶那边,他们为了确定这群人的目标和行为,便执行了一个计划。旅馆里统共有十多个张家人,和其他驴友混住。队伍里的人分段外出,把时间错开,最终集合在某个随机地点,另安排人员从中观察。
因为不方便口头说明,所以每次的集合点,都通过传单显示。事先由一个人去外面拿一打单子,早上伪装成打工仔塞进旅社各个房间的门缝,不会有任何人起疑。我就说,现行的劳动制度和法规之下,怎么会有那么勤劳的员工。
“原来是这样。”我道:“你又不把话说清楚,刚才在街上来那么一下,我差点以为你和张家的人反目为敌了。”
闷油瓶话锋一转,“族里的人,你也不能见。”
“你的族人,和我没有血海深仇。”我心想这是哪门子误会啊?之前闷油瓶不跟我解释,我还可以归因于不能在黑瞎子面前讨论机密。但不让我见张家人,就真的超出理解范围了。
我们此时已返回旅馆门口,早饭还没买,我饿得前胸贴后背,一颗耐心消磨殆尽。闷油瓶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在家族里,很多事情我做不了主。总之,你不能被他们发现你的向导身份,离得越远越好。”
“不要告诉我,张家是向导收割机?”我开着冷笑话,这又是一个得不到准确答复的话题。
闷油瓶的意识似乎探了过来,带着安抚我的意味,搞得我没法发脾气。我猛然想到,在旅店住宿期间,我没被那些张家人发现,应该是他做了手脚。
“你也设了那种屏障?”我问。
“我的能力,不擅长做那些事。”他淡淡道:“我只是在他们探查之前,扩大意识,以此来掩盖你的痕迹。”
我忍不住道:“即使被发现也不要紧。我和他们在西藏的时候,谈不上相处愉快,但基本也能正常平等地交流。”
第5章卷一:石破天惊(5)
闷油瓶却又是一棒子打死,道:“我现在无法对你解释。他们对这方面非常敏感,你不能暴露自己。”
之后我们在小旅馆旁边的馄饨摊小桌上,面对面解决了早饭。我拨着汤里的面皮,同时留意四周,问他:“你怎么能确保我不会被发现?我还觉得隔壁房的客人就很可疑呢。”
“隔壁的那人确实行动鬼祟,你可能没有注意到。”
那个混混居然被闷油瓶扣上这种帽子,我心想会不会太夸张了,至多便是品行不端吧。闷油瓶放下筷子,“我们的队伍在广西每天都有详密的计划,主要为了查明那件拍卖品背后的人。所以,我很清楚张家的行动路线。如果他们向你靠近,我也能感知到,然后做好准备。”
我压下心里的一堆分析和疑问,掏钱去结账,心想你这个族长当得可真好。闷油瓶的态度向来坚决,说就说,做就做。反之,不想说,那就打死也不说,我只能奉陪到底。
我们回到房间,黑瞎子正倚在窗前,单手拿着竹筒,一下一下地轻轻敲在手心里,冲我扬起微笑。那根竹筒从他出现起就一直没打开过。黑瞎子总是把它放在枕下,我以为那是一种其貌不扬的武器,不过他倒是从未向我传授过打狗棒法。
他指指竹筒末端的塞子,“里面装着一封信,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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