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轿夫打开轿帘,高无庸提起六角灯,胤稹从轿内走出来。这地方,自她走后,就没有来过。
看看这暗淡的门楣,高无庸忍不住劝道:“四爷,大半夜地,此地久无人料理,恐是不妥,不如…”
胤稹恍若未闻,径上前去。不得已,高无庸着人砸开锁,推开门,灰飞扑下来,呛得他张不开嘴。
院内的盆景都散落干枯了,胤稹沿着游廊走,曾经这里是他最认为象家的地方。过了两进,月洞门后,他让高无庸高举灯笼,迷蒙灯光中,只有石榴树和桂花树虽枝叶落尽,还有生命的迹象。他穿过曲径,来到树下,一池的浅水冻住了,踩上去除了滑,便跟平地无异。
池里原有几尾锦鲤,现在夜深,看也看不见,就是白日,恐也是踪影难觅,五年多了,至多还剩下几具白骨。
他蹲下身来,想起那日她临走之时,是风和丽日的好天气,她穿着一身紫在阳光下喂锦鲤,馒头屑用完了,她拍拍手站起身来,娇声唤道:“胤稹!”
声犹在耳!
“洛英!”他柔声叫道。
宛若她抬起头来,秋水双眸深处总有一丝忧色,最让他挂心。
自那日潭拓寺后,她对他不再那么抗拒。第二日,他因为府内有事,送她回这里后便匆匆而别,翌日再来看她,她迎出来,脸上似有淡淡的欢喜。
这以后,便一天比一天更像阳春三月好日子。
然而,皇帝还是来了,强行剥夺走他的幸福。
忘不了她告别之时,那一脸鲜妍的笑。一笑之后,他修建的城池全然倾覆。
自此,象所有人一样活着,娶妻纳妾生子,奔波朝廷政事。这一世缘分已了!在虚情假意你死我活中百无聊赖地存活,这原就是他的命运。
世事难料!真没想到!
他站起身来,踏步走上池上的小石桥。
再次脑海中重温一遍,再次确定,尽管她一副莫不相识的模样,但是,世上不会有一摸一样的人。是她!就是她!
皇帝应还没有找到她,否则,怎么有今日他和她相遇之事?
胤礽步步试探,他是不确定,所以找他和胤祥去探探虚实。胤礽用意何在?利用她来要挟他?来离间他和皇帝?或者有其他更深的企图?
胤稹薄唇微斜,胤礽的套路他能估到一二,胤礽生性多疑,今天一试,必然还是将信将疑,在确实她身份前,应该不会动她。
他左右思量,,腹内已有一番谋划,唤高无庸近前来,道:“你亲自去查六得居老板的底细,家住那里?家里都有那些人?来京城多久?以及任何关于他的情报。然后,过几日…”细细琢磨,胤礽现在看得紧,不可轻举妄动,不如沉淀时日,出其不意,即改口说:“过一个月,选个热闹的节日,你去六得居大摆宴席。记住,用我的名义,讲究些排场,让那老板相陪!”又沉吟片刻,道:“此事不需特别知会太子府。”
最末一句话中有话,似乎尽在“特别”二字,高无庸正在拿捏,胤稹凤目一拎,夜色中寒光凛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高无庸意会,连声道是。胤稹摆摆手,说:“我要独自待会儿!”
孤清的夜,冷风在这废置已久的宅子中穿堂而过,吹过剥落的墙漆和晃荡的窗框,发出诡异的声响,似是磨折之人的呜咽之声。这宅子里服侍过的人,洛英走后,除了几个亲信,存在着怕授人口舌,只能死的死,残的残,都是在胤稹的命令下,高无庸处理的。这爷不害怕,高无庸早就身上起了鸡栗,听胤稹这么一说,他正中下怀,也不敢劝胤稹,说:“奴才们在门外等四爷!”话毕,把引路的六角灯留给胤稹,便躬身一礼,速速后退。
周遭寂静,胤稹独立在幽暗的小院之中。她终于回来了,见了他也不躲避,不知道算是好的还是坏的征兆?他是执奥的人,她在他心中就象陈年的朱砂一般越来越红,但她呢?想当年她必然也是为他心动过,否则何来那些花前月下的温柔顺从?那份心动,不知是否犹在?她即离去,为何回来?五年来,发生了什么事?那个男人,与她又是什么样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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