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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最为强大的兰国和轩辕,我们凤国,这是楚国。”
灵活的手指在上边画着圈,然后指着六国间的关系,看着徐伟:“看明白了吗?”
“凤国与楚国和燕京,兰国交接,轩辕地处北方,这次是楚国打开了大门让他们进来,这个地方,如果我们占据了一半,没错,我们的国土面积确实是更大了,但我们这样做是非法的,我们是抢占别人的领土,你们打着的是为我报仇的旗号,我没死,你们报什么仇,你们留在这里,只会激起楚国人的不满,你以为轩辕为放任我们凤国强大,成为另外一个和他抗衡的国家吗?徐将军,你觉的我们凤国已经强大到可以和轩辕还有楚国抗衡了吗?人家还有一个正牌的公主,做什么都名正言顺。”
弦月看着徐伟,仿佛在说,你别异想天开了。
“但是白战枫就不一样了,白家在楚国有数百年之久,在百姓的心中,他的地位比皇室还高,而且白家军向来纪律严明,这就是我们凤国的天然屏障。”
白娉婷跟在弦月的后边接口。
“而且公主是当着轩辕世子和楚国士兵的面将那些东西送给白家大公子的,轩辕昊就算想拉拢也不成,楚国的百姓也会感激我们凤国,轩辕想要对楚国动手,也没有正大光明的理由。”
云轻痕继续道,看着弦月的眼神满是折服,而其余的人心底的谜团解开,皆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弦月的眼神多了几分狂热。
“徐将军,你还有疑问吗?”
弦月看着一脸羞愧的徐伟,笑着问道。
徐伟摇了摇头,直接跪在弦月跟前:“末将知错,往公主责罚。”
“起来吧。”
弦月淡淡的道了声:“知错了就好,身为下属,你们只需要相信,无论将来我喜欢谁,嫁给了谁,我都绝对不会牺牲凤国的利益,置凤国的百姓于不顾,因为我始终都是凤国的公主,这一点永远都不会变。”
“这个天下,早晚会乱,如果你们不能与我一心,对我存着疑虑,那我们还不如直接对别人俯首称臣,现在你们明白了就好,这样的事情我不希望有第二次,明白了吗?”
“属下明白。”
众人异口同声,他们的心里清楚,殿下的身体不好,根本就不能带领着他们驰骋沙场,王上也已经老了,身子大不如从前,凤国的子嗣单薄,将来领导他们的就只有他们眼前站着的女娃子,他们凤国的羲和公主,但是他们并不担心,他们相信,他们的公主绝对不会输给世间任何一个男子,她会带领着他们守护好凤国的子民,让他们继续幸福安逸的生活。
☆、第一百零五章:了断(君品玉+华初雪)
午时刚过没多久,这个时候大家都在休息,来来往往的,没几个下人,就算是有,走路看起来也十分的小心翼翼,唯恐惊醒了那些午休的人,整个驿馆,异常安静。君品玉所在的地方是一处极为偏僻的小院,再加上他不喜欢被人打扰,这个时候,越发显的安静,风吹动树叶的沙沙声,也可以听的清清楚楚。他坐在屋内的桌子上,两边的窗户也是开着的,手中端着茶杯,氤氲的雾气缭绕,那温和的脸在水汽中渐渐变的模糊起来。“君品玉。”
那敞开的窗户,突然出现了一道白色的身影,君品玉转过身,眨眼的功夫,弦月已经出现在他的跟前,素以素颜,嘴角上扬,眉眼含笑,取过他跟前的茶壶,拿了个杯子,给自己斟了杯茶,放在唇边抿了抿,一饮而尽,然后舔了舔嘴角,吧唧了几下,笑出了声:“我还是更喜欢喝酒。”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下。
几个月的时间,他好像消瘦了不少,整个人看起来都快成了一根藤条了,那双眼睛,依旧温和,包含着怜悯,可看起来终究没有了以前的精神。
“你来了。”
他只是抬头,淡淡的看了弦月一眼,然后继续品着手中刚刚泡好的茶,仿佛知道她会来一般,眉头皱起,好苦好涩,完全没有了以前的甘甜清冽。
弦月看着君品玉,点了点头,和以往一般无二的笑容,可彼此的心里都明白终究是不一样了。
她笑着从怀中掏出玉镯,那是福伯生前交给她的,她想要还给他,他却固执的将东西留在她的身上,可不属于他的东西,再怎么留都是没用的。
弦月直接将玉镯放在桌上,拍了拍:“还给你的。”
君品玉这才放下手中的茶,那温和的眸雾蒙蒙的,像是深秋的丛林,什么都看不大清楚,就那样直直的盯着被弦月摁在手下的玉镯,色泽圆润,在这半明亮半昏暗的房间,甚至能感觉那浸润的玉色,像是河水一般,缓缓的流淌,然后抬头,看她,只觉得心里头越发苦的厉害。
想要挽留,却在对上弦月的视线时,完全失了声,他有什么资格呢?
弦月看着君品玉,没有说话,她没有那么大方,在知道一切的事情后还能笑着对他说原谅,甚至今后见面还是朋友,她只是个小女子,讨厌别人欺骗,尤其讨厌利用,她睚眦必报,他是轩辕昊的人,今后见面,那就是敌人,她不会手下留情,也不会奢望曾经想置自己于死地的人会念着昔日的情分,三思而行。
“君品玉,希望我们后会无期。”
她站了起来,双手撑着桌面,直直的盯着君品玉,这真的是她的想法,若是再见,必定是和邺城相同的局面,道不同不相为谋,尤其是在这乱世,立场不同,那就是对手,就是敌人,在那个地方,需要绝对奉行的,对敌人友好就是对自己残忍,不见面,至少还不会是敌人。
君品玉看着弦月转身离开的背影,突然站了起来,急切的问了声:“你都知道了。”
可他的口吻却是肯定的。
弦月转过身,心里却在叹气,她念在以前的情分,没有挑破,看他对自己并不是全然不在意的,又何必挑破,在伤口上撒盐呢?不过这样也好,要痛就彻底痛一次,一辈子牢牢记住那痛彻心扉的感觉,彻底死心。
“那么多件事,君品玉,你说的是哪一件呢?”
君品玉哑言,确实,他对她做的错事何止一件,该从哪一件说起呢?
弦月笑了笑,重新在原来的位置的坐下:“君品玉,我一件一件说,你看我说的对不对?”
君品玉看着她的笑容,随意的,不羁的,却始终看不出任何的伤痛,因为自己是无关紧要的人,所以对她做什么,她心里都是无所谓的吧。
他扯了扯嘴角,能明显感觉得到自己的勉强,失声的笑了笑,直接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那天去天府找你,隐约间,感觉到有一双眼睛看着我,我觉得眼熟,但是时间紧迫,我没有多想,后来也就渐渐的把这件事情给忘记了,直到摔下山崖的那一刻,我盯着那个将我推下去的人的眼睛,才想了起来,深谙深邃,就像是千年的寒冰,冰冷而又锐利,常年在山上生存,比起一般人,我的感官强太多了,我没记住他的人,却记住了他的眼睛,不单是营城,还有燕京,那个告诉我兰裔轩和燕宇楼意图不轨的人。”
弦月盯着君品玉的眼神染上了嘲讽,他几次三番用同一个人,一方面是出于对那个人的信任,另一方面可能也是不想让太多的人知道这件事,尤其是她,然而他怎么也想不到,这却是他最大的失策,或许是经常与那个人相处,他不会察觉,也或许那个人在盯着他的时候,不会是那样充满了戒备的眼神,就像是一头随时准备发扑的猎豹。
“其实从一开始,你就一直在误导我,就算当初我没有因为哥哥的事情接近你,你也会千方百计与我靠近,因为从那个时候,你或许就看出来了,对于兰裔轩来说,我和其他女人是不一样,或许不是喜欢,但是他的心里,有我的位置,你故意让那个人横在姻缘山石的山道上,我当时就奇怪,那么大的一件事,他对我也不了解,为什么完全不管我的意愿,非要告诉我,因为这是你的意思,其实对于你来说,大皇子和三皇子并不是主要目的,你想让我讨厌兰裔轩,至少,不喜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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