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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安什么也没说,拿着一块木炭,在削好的木板上写写画画。
我望着庭中那一根根粗大的原木,觉得担心无比。魏安虽然善于制作,可平日在家,粗活都有仆人代劳。他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如何独力造得什么马车?
无奈之下,我只得发动其余人等出手帮上一帮。
“我可帮忙丈量,打打下手。”阿元说。
公羊刿道:“我曾学过用锯。”
“锯好使,开木头也并非难事。”黄叔摸着胡子笑道:“造车么,我当年在村里,邻家就是木匠,我还去帮他们修过牛车。”
只有韦郊搓着手,道:“某帮是能帮,不过不曾做过木工。若是这马车上需要配些香囊药粉的,某倒是大有用处。”
一群人七嘴八舌地议论着,只有魏安不作声,默默地坐在阶上低头写画。
傍晚,天色擦黑,庭中点起烛火。院门打开,我以为士卒送晚饭来,可来的人却是裴潜。
他身上有些酒气,黯淡的天光和灯烛光的交映下,脸上带着淡淡的晕色。
“饮了酒?”我让阿元端来水碗,递给他。
“嗯。”裴潜接过碗,仰头饮下。
我看向他身后,看守的士卒立在院子里,眼睛盯着这边。
“此处如何?”喝了水之后,裴潜问我。
“尚可。”我轻松地笑笑。
裴潜看着我,光照将他的眼眸染得深邃不定。
“夫人身体如何?”他转向韦郊。
韦郊瞥瞥那些监视的人,道,“夫人离开菀城时,身体未愈,这两日奔波劳顿,又遭士卒呵斥,以致肝气郁积,癸水不调,赤白带下……”
“我送些药来,扁鹊可给我药方。”裴潜清咳一声,打断道。
韦郊面露难色,笑笑:“某承扁鹊衣钵,出方必以纸墨。”
裴潜看看他,转头吩咐从人去取纸墨。
韦郊笑笑,朝廊下的魏安扬了一下眉毛。
“还要什么,但与我说。”裴潜看向我。
我看看阿元,对裴潜摇摇头。
裴潜又看向公羊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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