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然后有人走了进来,像是无边无涯的黑暗中的一抹微光。
他径直走到雪容身边,搂住她的肩膀,轻轻把她揉进自己的怀里。
她只来得及呼吸了一口他的气息,便脚一软,趴在他胸前号啕大哭起来。
世界仿佛一瞬间变得清晰而尖锐起来。一波波的悲伤涌入她的胸口,还来不及化成眼泪就崩裂开来,侵入她体内的每一寸,疼得她几乎站不直身体。
陈洛钧紧紧地抱着她,承担了她身体大半的重量,低头不断轻吻着她的额角,小心翼翼,像抱着一个脆弱柔软的婴儿。
她憋了两天的眼泪在见到他的一瞬间就如江河入海般,一发而不可收拾,哭得几近虚脱。
终于平静下来时,她的眼睛和脸庞都肿了起来。
他一言不发,只是低头小心地用手指抹着她的泪痕。
“容容,我来晚了。”他略微叹息了一声说。
她下意识地摇摇头,眼泪几乎又要飙出来。
江海潮见陈洛钧来了,便安顿好了事情,提前飞回A城了,留下他俩,回到酒店的房间里默默相对。
雪容依旧抱紧膝盖坐在床头一角,陈洛钧则坐在她身边,从背后紧紧抱住她。
“肚子饿不饿?我们去吃点东西?”他撩开她遮住脸颊的长发,极小心地问。
“我去洗个脸。”她下床走到洗手间,对着镜子看了半天自己红肿的双眼。
陈洛钧不放心地跟在她身后,等在门口,见她洗了把脸,对着镜子发了一会儿呆以后忽然转头跟他说:“阿洛,你应该回趟家。”
“什么?”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没有听清。
“回家。看看你爸妈。”这回她说得很坚定,“你难得回来一次。”
他顿时明白了,犹豫片刻后便决定道:“好。我们先吃饭,然后就去。”
雪容依偎在他身边出了门,刚走到室外就被冬天的朔风吹得一个寒战,不禁往他那边贴了贴,这时才发现他只穿了一套西装。
“你怎么穿这么少?冷不冷?”她抓抓他的衣角问。
“等下回去就可以拿到衣服了。”他说着,又把她搂紧了一些。
雪容的胳膊攀上他的腰际,指尖在他的体侧渐渐收紧。
陈洛钧家在郊外,独门独院的别墅,占地面积大得惊人。
雪容在院门外就打了退堂鼓不想进去,被他硬是紧紧抓住了不愿放开。
他带她绕到后院的一个玻璃花房里,推开门跟她说:“你在这里等我。我上去说几句话,很快就来。”
她点点头,声音微弱地叮嘱了一句“别吵架”,满是不安和悲伤的眼里带着一丝鼓励。
他重重地抱了她一下,才转身离开。
花房里暖意十足,所有的寒风都被隔绝在外,冬日午后的阳光穿过透明的顶棚,满目琳琅缤纷的花朵仿佛都闪着金光。
雪容在角落里的一张躺椅上坐下,对着周围环绕着她的梅菊兰草,怔怔地看了许久。
连续两天没怎么合过眼,暖风熏得她脑袋越来越重,终于在阳光的照耀下渐渐睡着了。
醒来时陈洛钧正坐在她身边,面对着她的方向,一手撑着下巴,静静地看着她。
“怎么样?”她一睁眼就问。
他用另一只手的指尖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有些孩子气地像是要确定一下她的存在似的,然后才轻声地问:“怎么不告诉我他们找过你?”
她睫毛闪动了一下,默默地坐起身。
他坐到她的躺椅上,温柔地抱住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不住地叹息。
说什么都晚了,她趴在他肩上,已经无泪可流,只剩心灰意冷。
暖香弥漫的玻璃花房外,夕阳开始渐渐往地平线沉下去,她像是觉得冷似的,紧紧抓住了他的衣角,闭起眼睛,整个人依偎在他的体温里。
飞机刚降落在A城的机场,雪容就接到了林晓琪的电话。
“你是不是跟陈洛钧在一起?”她着急地问。
“怎么了?”雪容在机场通道边停下来。
“你这两天没看新闻吗?陈洛钧前天晚上在《逐鹿》的一个观众见面会上忽然消失了,媒体当时都闹翻天了。昨天导演出来证实,说他没有交代过原因就自己走了。不知道谁说他今天的航班回来,现在好多记者在机场等着堵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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