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亲口答应了?你是如何将她说服的?”
谢隐嗯了一声,算是对第一个问题的回答,对第二个问题却不言片语。他不说,时儒清自然也不会追着非要问出个始末来。
夜深,回到院子,隔壁房里依旧灯火通明,谢隐站在院中定定着看了一会儿,想起在寒潭底,枯月临睡过去之前,与他的一番对话。
她问他为什么要救她,他说同门之间,本就应该互相扶持,这是实话,她却听得发笑,然这笑没有持续多久,便很快沉了下去。
她说,我活了这么久,跌跌撞撞长到这个不长不短的年龄,从来没有人与我说过这句话,更没有人在我需要的时候帮过我。
她说,我这条命要是丢了,从来不会觉得有什么可惜,不过是运气好些,老天爷多眷顾了些,我到现在还好好儿地活着,我从不感谢谁,也没有人配得上我一句感谢,因为我的一切,无论好坏,都是我自己得来的。
她说,谢隐,你是第一个,你救了我,帮了我,还对我说什么同门互相扶持的屁话,虽然我很听不惯,但是我得告诉你,有人会来帮你的感觉还不错,至少比一个人时精疲力尽只能等死的感觉好上那么一丁点儿。所以,你方才的条件我答应了,不只是因为我需要你替我保守秘密,你懂么?
月色从一团云后慢慢显露出来,透过院中的细竹将模糊的影子投在地上。有风拂过,吹动了竹子,地上杂乱的影子也跟着摇晃起来。
谢隐抚平袖上的褶皱,提步进屋。
他当然懂,方才掌门问出的问题,他并不是没有答案,只是不想说出口。
一个人坚强太久,就会变得脆弱无比,只需要别人一个安慰,她便守不住了。
第20章信守承诺
枯月借着伤太重的理由连着三天没去听学,整天在房里睡得不省人事,风仪怕她耽搁了学业,上课时便将先生讲的全都仔细记下来,下了学便往枯月住处送去。
陆红纱因着那日谢隐隐瞒事实的事对枯月颇有怨念,总觉得要么是枯月威胁了谢隐,要么就是枯月勾引了谢隐,除了这两个理由,她想不出来谢隐还会为了什么去帮她。
若是前者,她必定要帮着谢隐拆穿枯月的真面目,若是后者,那就是枯月行为不端不要脸,谢隐名门正派,她得想办法让他清醒过来,不能再被那个妖女迷惑了。
今日下了学,风仪照常拉着魏然就往枯月那儿去。
陆红纱一心觉得枯月就是装病想偷懒不听学罢了,那日她明明也在场,看得清清楚楚,不过是些不致命的皮外伤,有蓬莱的灵药给她服了这么多日,就是断手断脚也该好了,怎么就这么娇气,三日连床也下不来?
时叶最近和谢隐因为上次的事闹得不快,一直没拉下脸主动找他道歉,心里纠结难受好几天了,偏偏谢隐跟个没事人一样该怎么样还怎么样,就跟没发现他在同他置气一般,一想到有这个可能,他的火气就下不去。
行!不说话便不说话,等阿姐回来,有你好受的!
白之涣莫名其妙地走在时叶后边儿,闹不明白他方才还好好的,怎么没走两步忽然又气呼呼的了?
谢隐走在最后,陆红纱推搡着让陆白雪先走,自己在位置上磨磨蹭蹭好半天,等着谢隐路过她身旁,才假意收拾好东西站起来同他并肩而行。
“谢师兄,今日先生讲的我有些地方不是很明白,可以同师兄请教一下么?”
谢隐不曾放慢脚步,对她的请教直截了当拒绝:“先生在课上已经讲得十分祥尽,我自认不能做到先生那般,若是先生不能让你明白,我便更不可能了。”
陆红纱本以为只要是学术上的讨教,他就不会拒绝,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脸上顿时挂不住了,好在四下无人,她心头涩然,却不肯放弃,酝酿一番准备好措辞,话题一转落到课枯月身上。
“枯月好几日没来听学了,也不知伤得到底如何,竟连蓬莱灵药都无法让她康复,真叫人担心。唉,总这般拖着也不好,旁人不了解情况,指不定怎么在背地里编排她呢。”
一边说一边还用余光悄悄打量他的神色,她都已经说得这般明显了,他应该听得懂吧?
“既然担心,去看望便是。”
谢隐似乎完全没有听出她的弦外之音,神色依旧淡然,语气平平。
“去……看望她……?”
陆红纱一时语塞,都不知道该怎么接他这话,讷讷半晌,道:“……我,枯月对我误会甚多,我这般去看望她,她也不会领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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