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鄞濯,恭喜啊。”
宋鄞濯手把着方向盘,没有多说别的话,只是简短道:“多谢。”
赵祁还没有再说话,那边就传来的叶北初满是焦急的声音。“林柒在你身边吗?”
两人默契地对视一眼,宋鄞濯也没有说谎,直接说道:“是,我们在一起。”
“你让林柒接电话。”
宋鄞濯轻笑道:“你说就是了,她听得见。”
电话那端传来了叶北初抱怨的声音,“林柒,你可真不够意思。今天这精彩的一幕,我们竟然还是从手机上看到的。”
林柒觉得自己很委屈,她幽幽地看了一眼宋鄞濯,说道:“你实在是怨不着我的,老实说,我现在还没完全反应过来呢!”
宋鄞濯畅然一笑,说道:“今天这事全是我的责任,林柒完全不是我的共犯。”
叶北初瞬间了然,她打趣林柒说道:“我说嘛,柒柒今天那完全懵的状态,一点儿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林柒淡淡一笑,没说话。倒是赵祁随口问了一句,“你们的事家里知道吗?”
宋鄞濯回答道:“知道的,但今晚的事确实是我预谋已久的冲动。除了我团队的一些人,周围的家人朋友都没有提前打过招呼。”
叶北初意兴阑珊,十分关心地问道:“你们这都对外公开了,柒柒,你还没去南京拜会过吧?”林柒听了这话,暗暗想道:“叶北初你倒是天天在北京,也没去赵祁哥家里走一趟啊。”当然,这是林柒自己小小的腹诽,她是断断不会说出来的。
叶北初和赵祁又说了两句就收了线。林柒想着叶北初方才的话,觉得其实很有道理。车在她家门前停下的时候,林柒并没有很快下车,也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用一种很温柔的眼神看着宋鄞濯。
在昏暗的车内,车灯微弱的光照在林柒的脸上,有一种说不出的美,沉郁而温柔,像是那些在黑白默片里会出现的女人。宋鄞濯看着她,说话的声音比这四月的时节还要轻缓、温暖。他对林柒说:“柒柒,我这两天总还要再跑一趟南京的。如果你愿意,可以和我一同回去吗?”
林柒抬起眼看他,宋鄞濯的面部轮廓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她的心中满是复杂的情绪,如果方才宋鄞濯给她的是强烈的心动,那么现在这一刻她感受到的就是最真实而踏实的幸福。似乎共度余生在这一刻不再是一个遥不可及的词汇,那些关于遥远未来的想象,已经全然幻化成了宋鄞濯的模样。
林柒轻轻地吐出一口气,她沉默了两三秒钟,再次看向宋鄞濯的眼睛里已经没有了半分犹疑的神色。“我很乐意去,我也很好奇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家庭能够教育出一个像你这样的人?”
宋鄞濯微微皱眉,仔细品味着她的后半句话。“柒柒,我是什么样的人?”
林柒笑意灿烂,一字一句缓缓道:“一个能让我这样喜欢的人。”
第二日的上午,宋鄞濯同林柒一起坐上了飞往南京的航班。林柒昨晚回到家中,简单地洗漱了一下就睡着了,以至于10多个小时过去,她对外界的一切纷扰尚都一无所知。不过,那也是因为她无意知晓。
现在,宋鄞濯的车辆正行驶在南京的道路上。当然,车里不只有他们两个人。除了司机助理之外,甚至还有两个安保人员。在这样的非常时期,全世界的目光都在紧紧地盯着他们,为确保万无一失,还是需要采取一些非常手段的。
林柒和宋鄞濯坐在车子的后排,因为车子内部特殊的构造,他们两人得以处在一个较为封闭的独立空间。林柒透过玻璃看着南京的街道,和街道两旁那些高大而茂密的梧桐树。车子徐徐地向前开着,林柒感到那些在历史书中会出现的地点都变成了眼前真实的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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