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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公公倒是淡定许多,只是以袖掩面嗤笑了声。片刻之后便又恢复淡漠,毫不留情出言讥讽:“整理仪容,呵,依奴才看,孟贵人怕是连进宫学的礼仪都忘了吧!”
孟一禾在家做女儿的时候就不是个善言辞的,常常激的孟侍郎跟她跳脚。这会儿许是脑袋过度充血缘故,思路竟异常清晰。
她避重就轻:“本主虽进宫不久,但心里记挂皇上。见李子熟了,便想着让皇上头个尝尝鲜,不想......”
她话间顿顿,神情痛定思痛:“本就是本主份内之事,公公无需为这点小事引得皇上分心,也无需为本主担心,本主所受有愧。”
宝公公被她的恬不知耻气煞,捏着兰花指好半晌说不出话来。
进宫时,管事嬷嬷说了许多宫里的礼仪,从举止到言行,许多孟一禾已经记不清了,这时却忽然记起嬷嬷初见面聊的“递台阶”艺术。
她动了动有些发酸的脖子,甚是贴心另起了一个话茬:“宝公公所宣是何人的旨?”
宝公公哼着粗气对主殿方向礼了礼手:“自然是皇上。”
孟一禾扬了扬下巴,算是颔首,她又问:“不知宝公公为何还不宣旨?”
宝公公被她气笑了,他手举圣旨:“见圣旨如见皇上,孟贵人不曾下跪,莫不是想担个不敬之罪。”
孟一禾一时没想到这一层面,闻言幡然醒悟,脸上的血色又深了两分,她该死的脚踝……
她想了想小心问道:“是本主疏忽了,不知可有规定只能在地跪着方能接旨?”
宝公公不知她话间何意,忖度半晌,干巴巴回说:“不曾规定。”
孟一禾心下有了生计,她勾头看了眼脚踝方向,小腹一顶,双膝前屈,肩背团缩:“臣,孟一禾接旨。”
宝公公看着树上团成的一团,顿觉颅顶充血,眼前发黑,他在宫中当值二十余年,从不曾见如此放肆无理之人。
他手指着孟一禾抖了许久,才带了些虚弱呵斥道:“大胆!你竟敢对皇上不敬。”
孟一禾挂得眼珠突突,反应了一会儿,挪着快要痉挛的小腹往大腿处又贴近了些,寻思着这回姿势应该到位了!
这么一动,还真有人看清门路,小太监拉了拉宝公公的袖子,低声提醒:“宝公公,跪了,跪了,小主是倒跪。”
顺着小太监的比划,宝公公一通分辨,有些无言咂了咂嘴,不甚情愿将圣旨抖开:“旨诣,贵人孟一禾,滋事生非、扰乱宫闺,即日打入冷宫。”
宣完,宝公公将圣旨拍到孟一禾手里,转身对身后的小太监吩咐:“都干站着作甚,带走。”
春兰茫然看向孟一禾:“小主,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
孟一禾比她更茫然,她进宫三天,连皇上的面还没见着,犯得最大的事不过是昨日下午私自在小院里烤红薯,皇上难不成是惦记她那口红薯?
眼下,孟一禾也无暇深思这个问题了,因为她腿麻了,刺刺痒痒顺着脚心直蹿脑门,简直堪比酷刑。
于是当小太监们合力把孟一禾从树上架了下来的时候,就见她泪流满面,模样我见犹怜。
连差点被她气出脑溢血的宝公公心里都不由软了几分:“小主,早知如此,又何必当初,现在悔恨又有何用。您啊,在冷宫安分些,用度什么的皇上自然不会短了你的,日子也不会太难过。”
孟一禾很想反驳,她绝对没有半点悔恨之心,虽然伤感是有点,但那也是因为这宫里的美食她才尝了三天。
*
宝公公办事十分效率,两个时辰便带着孟一禾走完了流程,搬进了冷宫。
其实,说是冷宫,不过是些地段偏远、年久失修的宫房,虽是阴寒凄清了些,倒也不是不能住人,在她跟着娘亲上京寻父的路上,她们什么房子没住过,娘俩睡草堆的日子都有。
反正都是当皇家米虫,在哪里当米虫不是当。这么一想,孟一禾顿觉心情颇好,就准备拉着春兰四处逛逛,熟识熟识她们未来很长一段时间的居所。
回头,却见春兰蹲在角落里,掉了一地泪花。
孟一禾叹了口气,上前把人拉起,替她擦了擦眼泪,结果眼泪越擦越多,她干脆搂过人一把按在胸前,有些笨拙拍着她的后背:“唉,漂亮女孩子怎么哭得这么伤心,哭了就不美了。”
猛地埋进两团柔软间,春兰一下子忘了哭,呐呐低喃了声:“小姐…”
“抱抱,小美人儿就不难过了哦。”孟一禾说着把人又搂紧了些。
春兰不由心头一暖,她家小姐真真是全天下最好的小姐,明明小姐才是最伤心的人,却要反过来安慰她。只是,小姐实在发育太好了,她有点喘不过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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