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痛,岂是哭泣能够排解。
这痛,至死也不能罢休。
这痛,只能活熬,熬到无法再熬。
他不让她死,他用生命交换生命。
她活着,他们就能活着。
沉重的负担,人活着难道不该是为了自己吗?可偏偏要为别人活着。活着,他要她活着有何用?
“县主,别躺着了,起来吃点东西吧。”宫人在耳边轻轻呼唤,声音模糊而飘远,仿佛她在地狱,风把着呼唤吹到耳边。
她不动,垂着眉,怔怔看着手里的弓,手指轻颤,恋恋不舍的来回抚着。
“县主,不吃东西也该喝点水,不然身体要垮的。”宫人的手轻拍她的背,那么轻,怕把她拍碎了。
她听不见,她在属于她的地狱里。
吉祥抿嘴叹气,移步上前。翠衣宫人见她上前急忙起身让了让。
跪在榻前,吉祥俯身凑到她耳边。
“县主,起了吧。你这样不吃不喝,身体要坏掉的。倘让殿下知道了,怎么办?”
抚着弓弦的手停了,怔怔的眼神微微松动,缓缓移转。
“起了吧。”吉祥柔柔的哀求,伸手揽起瘦弱的薄薄身躯。
“我疼。”她低低说。
吉祥心头一颤,眼泪掉在鹅黄薄稠襦上,润成一个圆圆的点。
“疼的活不下去。”她抓着弓,纤薄身躯偎在吉祥怀里,低低的说。
“殿下会迁怒的。”吉祥忍着不舍,说着残忍的劝慰。
“迁怒?是的,他脾气不好,喜欢杀人。”她浅笑,扯扯嘴角,眼皮低垂,长长的睫毛像是小鸟的翅膀,扇动几下。
吉祥伸了伸手,翠衣宫人急忙奉上半碗米羹,拿小勺舀了半勺,递到她唇边。
“吃吧,多少吃点。不能不活下去,县主。”
茜色薄唇颤了颤,微微张开,含下这半勺米羹。
素手上青色血脉依稀可见,小小的弓被紧紧抓着。
“这是他送我的第一件礼物。”她低低的说。
吉祥点点头,又递上半勺米羹。
薄唇轻启,认命的含下。
“那年,我才十一岁。”她又说。
吉祥微微别开头。
十一岁,那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了。如今怀里的女子已经二十三了,二十三岁的女子该是好几个孩子的母亲了。为人妻,为人媳,为人母,日子本就该这么平淡而刻板。
然而如今,二十三的她已经孤独一身,失去爱,失去依靠,失去未来,了无指望的苟活着。
怎么会这样?好端端相爱的两人,怎么会落到如今这个田地。一生一死,一黄泉一人间,无法再跨越的距离。
吃了几口,那薄唇便别开了。
“死不了了。”她说。
吉祥知道已经劝不进了,也罢,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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