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离嗅到熟悉的味道,明白自己在谁的怀里,很安心,还蹭了几下。
他思维是清醒的,只是手脚没力气,大脑控制不了它们。
闭着眼靠在穆离越胸前,渐渐的,闻离舒服的睡过去。
他做了个梦。
梦里,他和穆离越在一起好多好多年,直到头发发白,皮肤变得皱巴巴,脸上也有了老人斑,但依旧相爱。
很多人相处久了,爱情就会化作亲情和牵绊。
他们不是。
哪怕那么老了,他们仍然深爱彼此,爱情浓烈如珍藏多年的红酒,醇香无比。
他梦见,就像《地久天长》里最后一幕一样,他们很老很老的时候,牵着彼此的手,同一时间离开了。
然后,他走过一片空茫白色,周围忽然出现了高中的景致。
那是夏天,蝉鸣个不停。
风吹过树梢,在徐徐的微风里,他穿过学校的小树林,来到湖岸边。
湖边坐着一个人,仿佛心有灵犀,他走近时,对方就转过了头。
疏淡的眉眼,淡漠的眼神。
是他当年初遇,十八岁的穆离越。
对上眼的瞬间,十八岁的穆离越笑了起来,朝他伸出了手,他没有半点犹豫,握了上去。
闻离突然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寻找穆离越,没见到人,就提高音量喊:“哥。”
“男朋友。”
“我在。”穆离越应声,端着一杯温水走进来,在床沿坐下,让他可以舒服的靠上去。
靠在穆离越怀里,闻离喝完喂到嘴边的水,抓住穆离越的手,跟他十指相扣,“我刚刚做了一个梦。”
穆离越把杯子放在旁边床头柜,轻声问:“梦见什么?”
闻离缓缓说起来。
“梦见很久很久以后,我们都老了,你变成帅气的老头,我变成漂亮的老头,幸福的生活在一起。”
“后来,我们的生命在同一天,走到尽头。”
“我们躺在床上,握着手,在睡梦里离开。”
“然后,我回到十七岁,在学校里找到了十八岁的你,我们又在一起了。”
说完,闻离坐起来,跟面穆离越面对面,澄澈的眼底映着明亮的光,“哥,我觉得很幸福。”
“我也是。”穆离越掌心轻轻捧着闻离的脸颊,眉眼温柔地注视他,声音柔和的像一场梦,“阿离,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幸福。”
闻离轻声说:“真希望时间可以慢点走,离我们老去那天,可以久一点,再久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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