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一遍遍在懊悔自己在修行上耗了那么长时间,但每次都还是嘴硬,红着眼眶骂周嵇是大骗子,说好等他回来但却又没等他。
严敬说这些事的时候,梁亦就一声不吭地坐那儿揉手肘。
袁又又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小枕头听故事听得眼泪汪汪。
陆眠之听完后,也沉默了很久。
许久后,用严敬和梁亦听不懂的语言,哼了一小段童谣。
严敬和梁亦没有听过。
但小枕头听过很多次。
在北欧的每一个夜晚。
艾琳都会轻轻唱给陆眠之和他听。
像北欧大部分的古老童谣一样。
这首童谣的开头,是从群山唱起:
群山慵懒地躺在大地上。
天空变得黑漆。
星光柔和地像是点点萤火。
天空中有神明驾着马车朝东方驶去。
那是被世世代代的凯普洛斯信奉的神祗。
不为世人所知的,掌控着夜晚的神明。
高傲的凯普洛斯家族,自诩是他的后代。
流淌在血液里的一点神迹,是凯普洛斯富可敌国的原因……
凯普洛斯,陆眠之的母姓。
陆眠之和小枕头待在一块儿的时候,从来没有感受到过严敬和梁亦形容的那种体力不支。
虽然他无时无刻不在想怎么把小枕头拐上床,抱着小枕头舒舒服服睡一觉。但却从来没有乏力过。
可能是小枕头现在还是个妖怪幼崽的缘故。
也可能是因为他体内那点稀薄的索莫的血。
第99章
曲一岘把陆眠之哼的童谣简单地翻译了一遍。
严敬觉得“凯普洛斯”听起来有些熟悉,梁亦喃喃地念了几遍,突然“啊”了一声。
他曾经在他们那儿的图书馆里翻阅过一本日记。
日记很有年代感,内页脆黄而破旧,中间还缺了好几页。忘记是哪位妖怪前辈写的了,只记得里头的内容是对方在欧洲拜访同类时的所见所闻。
狼妖们备受迫害,不是信仰的图腾。
树妖们拿小树枝,成为巫师的化身。
神明们荒淫无度,留下了半人半神。
……
日记是手稿,那位前辈的字又写得太丑。梁亦只看了几页,就又把它塞回书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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