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后,聂斐然看着江面,感到一阵难言的悲伤,他主动往父亲身边靠了靠,神思恍惚地小声问:≈ot;爸,什么都是会变的,对吗?≈ot;
从小一起长大的人变了,爱了几年的人也变了。
聂父不知道他的问题指向何处,话到嘴边,又只回答他:≈ot;对的。≈ot;
他们去到已经易主的那块地,聂斐然站在篱笆外边,看着那排低调漂亮的白色小楼,原本该是几位长辈颐养天年的地方。
他忍不住转头问中介:≈ot;开发商拿到地以后……这里会变成什么?≈ot;
≈ot;聂先生,我们也不清楚,但很大概率会把原有的建筑推平重建。≈ot;中介小心翼翼地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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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斐然完全理解了什么叫心如死水。
从老房离开,站在回程的渡口,他无比迷茫,提不起兴趣想工作或者以后的生活,最后向公司请了长病假,手机彻底关机,跟聂父在县城里又待了两天,绝口不提房子的事,去看溶洞和石雕林,确实跟开始说好的一样——
散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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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等回到家,才是真正的换了天地。
那天晚餐在家里吃,寻常的时间和菜色,一家人陆续到齐后,他扫了一眼,随口问:≈ot;衔华呢?反思也得吃饭吧。≈ot;
闻言,所有人突然安静下来,半天没有人接应他的目光。
直觉告诉他,好像又出了什么事。
≈ot;咳——≈ot;大伯打破尴尬,神色极不自然地说:≈ot;不提那个不成器的东西,先吃菜吃菜——≈ot;
聂斐然知道了。
他难以置信,颤声道:≈ot;他……衔华他,是不是?≈ot;
大伯母早已接受现实,干脆说开,答:
≈ot;是。≈ot;她温柔地说,≈ot;然然,衔华已经去自首了。≈ot;
聂斐然几乎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打击到崩溃,他使劲揉搓着脸颊,渐渐地,还是低声抽泣起来,≈ot;为,为什么不等我回来……≈ot;
大伯沉吟良久,≈ot;是他自己要求……他怕你在会伤心。≈ot;
所以拜托聂父把他支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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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聂衔华,良心的煎熬让他不能再逃避,回头是岸,博导对他的事迹大为光火,他被收押后直接被学校开除了学籍,但他却坦然接受了自己犯下错误的后果。
他想老实交待,争取把钱追回来,不想一家老小整日为他以泪洗面,也不能再让弟弟被他的昏聩和贪婪束住手脚。
所以于他而言,是新年,也是新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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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最后,面对做好的饭菜,一家人却粒米未进,心中不是滋味。
而聂斐然把自己锁在房间里哭了一场,谁劝也不开门。
好像整年的泪水都在这几天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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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新年快乐
祝大家新年万事顺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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