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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春神色黯然,叹了一口气道:“你之前还是有些许意识的吧,展昭他……他,他被抓走了。”
白玉堂冷笑:“当然记得,我会让所有伤了他的人付出惨重的代价!”他的身体还太虚弱,才说了两句闲话便又昏昏沉沉了。
欧阳春见状便扶着他躺下:“五弟安心将养,展弟还等着你呢。”
清风明月对视一眼,齐齐松了口气:“白玉堂没事了,咱们也能对得起师父了。”
临近的帐子里,尚风悦也在徒弟的服侍下神色怏怏地饮下汤药。殷善火见到师父眉心微蹙,有心想劝却又担忧加重师父的忧思,令他伤上加伤,只得挪到师父身旁替他按摩额角。
“善火,你可知之前为师为何打你?”尚风悦闭着眼,声音微弱却如惊雷,震得殷善火连忙收手,跪在地上半句话都不敢说。
“你起来说话,为师不会不要你,起来。”
“师父……”殷善火顿时鼻尖一酸,险些落下泪来,他缓缓站起身来,“师父,徒儿错了。”
“错在何处?”尚风悦慢条斯理地问。
“徒儿,徒儿不该对师父隐瞒展弟的伤势,不该不自量力……”
“殷善火,”尚风悦睁开眼睛,平静地看着身前高大的徒弟,“你知道我在问什么?”
“我……我……”殷善火垂下了头,完全不敢去看师父的眼睛,半晌才抬起头来,眼中光影斑驳,“曾经我也埋怨过师父,徒儿明明是入门最早,跟在师父身边最久的弟子,为何不是师父的大弟子,师父是不是不要我了。为此,二师兄还以为徒儿嫉妒他们,嫉妒他们虽离家万里来拜师学艺,但家中仍有等候他们的父母亲人。”
尚风悦的神色温柔了一些,他慢慢伸出一只手,扶着徒儿的手坐起来。
“但徒儿知道,即便有了清风明月,师父依旧最疼爱徒儿。”殷善火脸上有了笑容,他拿了一只靠枕放在尚风悦身后,“徒儿,徒儿生来无父无母,是师父把我养大的,师父对善火的恩情,善火这辈子都还不完。”
“为师并不需要你们报答。”尚风悦叹了一口气。
“师父,您在善火心中的地位,无人能比,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伤害你。”殷善火再次跪了下来,捧着尚风悦的手低声哀泣,“我们……我们一起这么久,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残忍,不要伤害自己!我……我不能没有你。”
“为师,没有伤害自己。”尚风悦心平气和的说,“你身为弟子,就应当理解师父的决定……”
“我不想永远都是弟子!”殷善火猛的抬起头,通红的双目中似有烈焰在燃烧,“您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对不对!您知道的,我恋慕您!我慕您胜过这世间的一切!我想作为伴侣和您在一起!”
尚风悦悲伤地看着他,看着自己抚养长大的孩子跪在那里,诉说着天地不容的言辞。
师父并未甩开他的手,这让殷善火格外喜悦,他干脆地抛弃了过往的顾虑,吐露自己的心声:“我知道您也种过舍心藤,还因此受了重伤。那个曾经让您舍心的人就是襄阳王吧,他那样伤害您,您还这般顾念他,甚至顾念他的儿子,您,您怎么这么不爱心自己!二十年的调养,这伤就要痊愈了,我不会让他们再伤害您了,绝不!”
“行了,收起那些没有来由的臆断吧。”尚风悦冷静地打断他,“我原本不需要同你解释……罢了,说与你听倒也无妨。当年家姐在火场身受重伤,我种藤救她。可惜去得太晚,舍心藤医病不救死……如果不是赵珏逼出舍心藤,我早就被它活活耗死了。”
“这不可能,不可能……”殷善火愣了愣神,扑上去搂住师父的双膝,哀哀低泣,“我会保护你,师父,师父……师、父?!”一枚细小的金针出现在他的眉心,顷刻间便僵住了他的身体,他现在连舌头都僵硬了。
“至于你的心结……是为师之过啊……”病弱的医仙苦涩一笑,轻轻抚上了徒儿的头顶,“既然是师徒,那就永远只会是师徒,仅此而已。”素手滑过,那跪着的人也跟着缓缓倒在了地上。
尚风悦披衣下床,把昏迷过去的徒弟拖到软榻上,一翻手,几枚金针便刺入殷善火头部的穴道,他一面施针,一面低语道:“心里话说出来是不是舒坦了些?别怕,‘忘忧’不会抹去你的记忆,只会带走你的忧愁。睡吧,等你醒过来,不该存在的情感就会散去了,你……还会是我最疼爱的弟子。”
尚风悦替弟子掖好被角,转身出了营帐。他深吸一口长气,又缓缓吐出:未能及时察觉徒弟的心思,是他之过。只盼着利剑斩孽缘,在他离开的时候还能有个合适的人陪在他身边。医仙回头望了一眼大帐,自嘲的笑了,何必自欺欺人,从一开始他就是一个人:一个人走来,也将一个人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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