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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出愚,就是一群时常聚在一起赏花作诗探讨书画的姐妹们成立的。也曾经艰难、不被理解过,可随着一代代培养起来,大环境也逐渐好了太多,如今天南海北都有了类似的萌芽。
杨枝心中暗叹果然这年头想成立个女子兴趣班也这么艰难,这还是环境已经松泛了,否则她哪里还有法子活着的。心里胡乱想着,面上却是赞同感叹、点头不断。
于讲师又了解了下黛玉的情况,对于这种只专门给一个女学生请位进士先生的情况还是很少见的。
她不由也有些赞赏,笑道:“如今咱们学馆也有两位先生,不过也只一位是个老进士!”说道这里又忽然想起什么要嘱咐家长的“林夫人尽管放心,风气再开化也有一些小人用各种借口苛责女性,所以学馆的男先生是除了上课的时候不会和学生有任何接触。”
又见林夫人果然没有追究这个,也在意料之中,才接着道:“黛玉这种年纪还小的,本来要求也就并不高,何况她还如此优秀!所以我可以做主让她直接来上课的,可惜这个月已经快过去小半了,你们等下月初直接来也是可以的!”
杨枝知道黛玉早就是期盼憧憬着的,哪里还会再拖下去,笑道:“如果可以我们想明天就能来上课,行么?”
“黛玉是有基础的,稍微漏点课程应该是没有问题的。如果你们希望,自然没有问题!”于讲师是很喜欢这个钟灵毓秀的小姑娘的,见她本人也是个好学的自然也是欢喜。
杨枝又询问了很多细节上的问题,才和于讲师笑眯眯的道别了,牵着黛玉返回家中了。
杨枝瞧见小姑娘还很是有些兴奋的,也就笑着问道:“这么高兴么?你自己可是听见了的,虽然还让你带两个丫鬟,可是上课都是在外面候着的。所有笔墨纸张之类的杂事可都是要你自己动手的!”
黛玉十分干脆的点了头,道:“太太,你放心!我必是会做好的!”
说完又忙命人先去准备笔墨,又要挑选明日的衣裙。
青歌已经领命走了,杨枝只好又嘱咐还在一边的青谱,说道:“你们二人虽然只是在廊外幽室等候着,无聊也可以做些针线看看书。却切记不可以走远了,要时刻注意着小姐的动静!对了,你们可以再领一个小丫头里外跑着可以传话就行,你们两个却千万不可同时离开小姐身边!”
青谱急忙行礼,道了谨记。但是杨枝既然种种杂念已经起了就怎么也不能放心,明天早上虽然肯定要她去送,可如今并不兴家长接送那一套,她偶尔接接还行多了怕黛玉也受议论,而且她本人对安全方面的问题也没有任何的增益之处。
只能心里盘算着除了原来打算好的丫鬟婆子,最好再让林海调几个护卫每天接送两趟。
黛玉已经面色赧然,扯着手绢道:“太太不用那样麻烦!我不会乱跑的,和别人一样就已经可以了!”
“你还小,还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太太可不能不替你考虑!什么都没有这个重要!你放心,虽然学馆里带的人有限,但是谁家也不会让你们只那样来回走的。别说学馆都地处近郊了,就是在城里也没有能放心下的!”宽慰完,又道:“好了,你也早些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可就要开始忙了,也把自己要带的东西和功课的安排理清楚,以后可都要看你自己的主意!”
黛玉若有所思的应了,这才神采奕奕的回去了。
第25章第24章改
不过申时末林海就已经回来了,杨枝见他神色还好就笑着问道:“可还顺利,几日没去事情可有积压,你可别又弄得手忙脚乱!”
林海有些无奈回道:“他们恐怕巴不得我不去呢,哪里有什么必须等着我决定的事!”
说着又很自然的递上了一沓单子,摇头道:“你看看,我不过是个还没握着实权的虚职,就有这么些盐商寻着了门路递进来的厚礼。这还没怎么着,就已经是两淮一年盐课的二十分之一了,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杨枝略略翻了翻,也的确是咋舌不已,用刘姥姥的话说原也真是够他们大半辈子活了。可能真是到了一定的高度钱都不是钱了吧,一边看着那些金银珍玩一边忍不住问:“你这不会就算是收了吧,你可想好了要怎么办?”
林海也有些迟疑道:“若说退回去,是的确不能行的。太过明显的划开界线,除了我能得个清廉的名头也没有别的用处,反而会让我们的存在碍了眼也解决不了任何事情。而且说起来是食君之禄忠君之忧,我虽然没有大本事去解决私盐这些既不利国策又不利民生之事,可也不打算真收下这些民脂民膏!”
听着杨枝见他总瞧她一眼又移开,但又忍不住来观察她,有些好笑道:“你只说你要打算做什么就行了!只要你把自己的安全放在前头,谁耐烦去管你!”
林海呵呵一笑,自己拍了两下头顶,也真的感觉自己有些傻傻的。他也知道自己的安全一直是清绮心中的一大隐患,可是她总还是愿意支持他的。
他才接着道:“虽然应该也会有些风险,但不大!而且也在陛下面前表明了立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而已!”
杨枝哪里还不明白他给脏银寻的去路,想了下也的确可行,陛下将林如海派到这个位置总会有自己的想法。哪怕就真算是收受贿赂,这事也不算大,这时候他们这种事真的只是小事。他们也许是多此一举,没有官场老手的玲珑手段能把这个事解决或利用的很好,可多在皇帝眼前表明下立场也是有益无害的。
林海也点点头道:“我也是有些想法,林贾两家的姻亲陛下不可能不清楚,这其中必定有问题!只是我们摸不清罢了,所以每一步都要更加小心也不为过!”
“嗯,咱们如今也知道了,林家历代的家产不算贾敏的嫁妆也还有两百多万两。可是林黛玉最后又是何等凄凉的下场,金银再多又有何用?我们只要将现在的保住就已经是功德一件了,哪里敢再贪求更多?”
“很是!我也有些猜测想要试探一下,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会好好的!”
杨枝自然也是赞同的,然后林海就连夜写了‘请罪折’,杨枝当然也没忘记让人分了几路做了些伪装。按理他们既然敢大方的送,恐怕完全也想不到林海还能拿这个弄什么花样,并不能给他们定罪反而撕破了脸对他也没有好处的,只是还是那句小心无大错罢了。
所以奏折和珠宝都是顺利送了出去的,尽管也是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半点的回音。不过这是后话,这里暂且不提。
只是此刻林海见东西都送走了,终于松了一口气,仿佛一块大石从胸口挪开了。
两人也才终于有心思叫人传饭了,杨枝先是给他盛了一碗山药鹌鹑小米粥,才听他快步挪过来喊道:“你放着,我来就行!我又不是没有手!”
两人原本也是习惯了用餐时不留下人的,只是这会儿赏弦还在往里面上菜,不由温声问道:“老爷,夫人!要不然还是我留下服侍、布菜也方便!”
林海直接挥手拒绝了,那边还喋喋不休道:“哎,不是都和你说了么!你从小端饭碗都嫌烫手,反正我皮糙肉厚留着我来多好……”
见他还要唠叨个不停,杨枝狠狠瞪了他一眼才阻住了,又见赏弦笑咪咪的用托盘挡住了嘴鼻才退下,忍不住娇喝道:“你说这些做什么!让人看到奇怪不说,你还要不要脸面了!”
“管那些作甚!而且你也不要总大惊小怪,我们书信往来也不少时日了,府上谁不知道。你也不用总在意这些小节,没有人是永远一成不变的,只要咱们自己自然些底气足些他们自己会为我们找好理由的!而且这种事无凭无据的,谁会瞎想!我们已经是身份已定了,你再不要总是自己吓唬自己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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