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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一不是要你去常住,再一个若你实在不喜欢,以后应该也不会常来常往的。毕竟你初来乍到,该做的还是要去做的,只要面子上比人挑不出毛病也就行了的!”
先安慰完,杨枝知道也不能只是这样全然的宽慰她。
虽然是要说服黛玉去贾府这一趟的,不能这样莫名其妙让她也和贾府就断了往来,这对黛玉名声上并没有益处。
但是也不是要她以后真和贾母成了孝子慈孙的,不过杨枝也并不想因为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再影响了周围人对黛玉的感官。
她虽然也不想黛玉再与宝玉有什么牵扯,这算是近亲结婚血脉太近不说。宝玉也确实是没有什么担当,对他自己的婚事别说做主了,就是真有建议想法也没人当回事的。
曾经贾母很早就想促成这一对,但也逃不过悲剧的下场。贾母毕竟年事已高,很多想法未必能争得过贾家如今的实质上的掌权人。
何况如今的情况比那时要复杂好多了,贾母也未必还有当初的想法了。
毕竟贾母心中的第一位肯定是贾府,然后还有宝玉和其他的,黛玉如今没有长在她身边。她的情分、顾念想必只会更淡而不会莫名加深了。
所以想要黛玉以后不被利用,还是要她本人也有些提防之心的。
黛玉可以与贾家并不亲近,但是不能连正常的往来都从一开始就拒绝了,只是这真的是很难拿捏左右的。她不能只为了避免所谓的悲剧命运,而不去考虑黛玉自己的感情。
即使黛玉现在对贾家有隔阂,但未必是贾母没有法子弥补的。
怎么说黛玉也毕竟还是小孩子,贾母也毕竟是她的血脉至亲,再加上日后时常相处,难免不会又信了或者又发现了他们是与贾家故意疏远的。
若只是寄予黛玉自己去分辨谁是真心实意的,未免也有些过于厚望一个孩子了。
而她也不能只是为了虚无缥缈,已经没了根基的未来,让黛玉维持拒绝和贾家任何交集的态度。真的让此刻初踏进经常的黛玉,在她未来结交的对象眼里先刻画了一道没有必要的瑕疵。
思虑再三,杨枝还是给黛玉介绍了下现在的情境,一些林海如今在两淮盐课的处境。又说了贾家和甄家的背景关系,以及已经发生的一些艰险的选择。
杨枝才有些复杂的总结道:
“总之贾家一直拥簇太上皇的旨意或其他,谁也不能说是错的。但是当今毕竟已经登位也快四年了,你父亲也有自己的想法,不能一味按照贾家他们的步调来了。贾家还有爵位顶着,但咱们家拥有的一切,全都是要靠你父亲自己去拼的。”
“你父亲不能冒险做出错误的选择,而这时候如何对待贾家就是一个问题了‘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但无论如何是不能如从前那般亲近的。所以之前我们也就顺着往来的矛盾疏远了,没有也不能去挽救这段关系。也就只能苦了你的,往后虽然你会去走动,但是只能是你的亲戚而不是整个林家的亲戚了。”
黛玉有些愣神,她从来没有期望过继母对她母亲的娘家也多和善、往来亲密,但是她也从来不知道这背后隐藏着这么多的缘故。
想必父亲当初也是经过了很多权衡、思量吧,母亲已经不再了,他又另有想法。自然不必再坚持冒着他不想要的风险,和贾家站在一个立场了。
之前她是因着家里从来没隐瞒过林贾两家的往来,才渐渐也对贾家生分了的。杨枝即支持她走出去学习,但家中的是也不是让她不管不问,而是主动从平日的日常中教她掌家之事的。
所以她之前一直以为对家里与贾家生疏的过程是十分清楚的,也伤心过外祖家没顾忌两家的情分,也对贾家简薄的礼物又气又窘。
虽然父亲解释过,外祖母年数渐高,家里这些交际事宜都很少过问了,管家的王夫人和母亲有些矛盾的缘故吧,才没有在这些节礼往来中表现对她的亲近。
只是她虽然知道了,外祖母应该还是疼她母亲也疼她的吧。但是记忆里因为母亲的讲述、介绍,而对贾家产生的不同的亲近的感觉,终究是消散了的。
加上她心中其实并不想因着贾家,让母亲在继母心中的印象也变得不堪,所以除了划开了界限也是说不清多了几分厌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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