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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设计为池泉园辅以筑山庭,围墙下每隔一段距离便有样式不一的石灯笼,内院还搭了一个小小的土地神神龛,石面上覆盖着浓浓的苔藓,十分有韵味。
楼内墙面两侧挂着浮世绘,深色木质地板透着自然的木头清香。入春了,前几日才淅淅沥沥下过春雨,空气里渗透进点点绿植混合泥土的清香,不大的房间里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窗下挂着风铃,角落摆着矮柜,上方摆着一些书和一只小巧的唱片机。
池云非靠坐在床头,看着被风拉来扯去的风铃发呆。
“咚——”
庭院里竹制的惊鹿发出轻盈响声,纸门被拉开,穿着和服的日本女人站在门外礼貌的用英语道:“先生,该吃药了,我可以进来吗?”
池云非虽听不懂鸟语,但这句话这些日子已听习惯了,闻言点点头,并不作声。
女人躬身一礼,转头推着小车进门,将药盒一一放下,又帮池云非倒好温水,拿起挂在床边的笔记本,记下用药时间和用量。
女人盘着发髻,和服领口拉出好看的弧度,露出雪白脖颈。
她眉眼清秀,化着淡妆,衣袖用襷扎起来于背后结成十字,露出一截白皙手臂。
看着池云非吃下药,她将药盒收好,推着小车离开,从头至尾安安静静,连呼吸声都几不可闻。
这家疗养院哪里都好,就是太安静了。入住得人也不多,外头的鸟雀虫鸣都比这屋里热闹。
池云非全脸的纱布早已摘除,只于左脸还敷着特质的药膏。
那药膏闻起来苦苦的,贴在脸上却很凉爽,有镇痛的功效。
三个月前他们抵达日本,很快定下了首次手术的时间,池云非一个月内动了两次手术,温信阳也做了一次大手术,眼下二人都恢复得不错,温信阳的腿还好,但池云非的脸完全恢复如初却是不可能的。
眼下的医疗条件,远没有达到那样高超的水平。刚做完手术的当月,池云非整张脸都肿着,尤其眼睛,几乎睁不开。
从第二个月开始才慢慢好了一些,脸上的颜色却总显得奇奇怪怪。
怕刺激他,疗养院房间里没有放置镜子。
至如今,他脸上的伤势已不成大碍,重点只在于他的心理问题:疗养院的医生解释,他对于当日的情景十分抵触,以至于生理性排斥和那日有关的所有人和事。包括但不仅限于地窖、狭小的空间、火、铁钳、金属尖锐物品还有相关的人。
郑罗、温信阳、刘庆川自然会被排斥在外,能接受炀炀已是奇迹了。
而炀炀其实也有差不多的问题,只是孩子年纪小,那日大部分时间又都紧紧闭着眼,所以要稍微好上一些,但也落下了一些隐患。
譬如他会对某些特定的声音有警觉性,容易被吓到,对陌生人的排斥感也更强。
走廊上传来脚步声,池云非听出是炀炀的,便合上手里的书等着小孩儿进门。
很快纸门被哗啦拉开,炀炀人未至声先道:“哥!你猜我在厨房看见了什么!”
池云非露出一点笑容,原先粉嫩软糯的面容因为清瘦显出了立体的轮廓,十分清隽温润,只那双猫儿眼依然如初,带着点点光晕,好看极了。
“看见什么了?”池云非伸手接住扑进怀里的小人儿,“让我猜猜……炸糕?油酥鸡?”
“啊!”炀炀顿时噘嘴,“你怎么知道?!”
池云非笑道:“昨天我就听护士说了。”
炀炀好奇:“你听护士说的?你听得懂?”
池云非又嘚瑟又乐不可支:“别的听不懂,食物的单词几乎都听得懂了。团子,你知道怎么说吗?”
“当锅!”炀炀毕竟是小孩子,虽然发音不太准但学舌很快,“对吧!”
“鸡蛋呢?”
“他妈!”
池云非哈哈大笑:“不是他妈!是他妈锅!”
两个发音一塌糊涂的人抱在一起嘎嘎乐,炀炀坐进床里盘着腿道:“果妹那塞一!”
池云非刮他鼻子,抱着他晃来晃去:“大丈夫!”又补充道,“炀炀卡哇伊!”
两人正闹腾,纸门再次被拉开,高大的男人拄着拐杖进来。他戴了半截面具,只露出高挺的鼻梁和淡色的薄唇,衬衣领口系到最上面一颗,就算瘸着腿背脊依然笔直,肩宽腰窄,看起来十分清冷禁-欲。
炀炀兴奋地喊:“哦多桑!”
池云非噗嗤乐了:“好好叫人!什么哦多桑,我还哦少桑呢!”
炀炀蹬着腿改口:“爹!”
进来的人正是温信阳,国内不太平他们身份敏感,对外便换了名字:温信阳名晖深,干脆改成了池云深,池云非则用了字,叫做池天宝,炀炀则叫池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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