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也无所谓了,反正他都要死了。
没有理会织田信长的问话。玖兰夙夜打量着眼前人类的模样。五官俊美,虽然有年纪了但却不损英气,不像他看到的其他人类一样粗糙。至少对着这样一张脸,不会破坏掉他的进食欲·望。而且,这个人类确实可以称为一方王者,不论是体魄还是灵魂中的力量。这样的人的鲜血会有着不输于血族贵族的美味!
“人类,我要你的血和你的刀!作为交易,你可以提一个愿望。”
“为什么要做交易?他都要死了,等他死了拿过来就是,何必麻烦?”神乐不理解的说,随后举起折扇:“要不我帮你杀了他好了。连等都不用等。”
“别做多余的事情。”玖兰夙夜喝止了神乐的动作。血族吸血从来没有请求食物同意的,更没有和食物做交易的。纯血种更甚,包括贵族在内的吸血鬼都认为能够被纯血种吸血是种恩赐。请求献血不说,根本不会有人妄图以此来交易什么。
玖兰夙夜并非特立独行,只是看到织田信长脸上的洒脱和释然后,心血来潮的乐意给这位人类王者一个尊重而已。而且,他要的不仅仅是这个人类王者的血,还有他的刀。要从对方手中接手一个听话的仆从,玖兰夙夜认为得到对方的同意是正常的交接流程。不过如果这个人还来不及回答他的问题就死了的话,就另当别论了。
看到织田信长腹部不停流出来的鲜血。玖兰夙夜感觉可惜极了,他的口粮!继续流下去,他能吸到的就更少了!
“哈哈哈哈哈······”织田信长大笑,牵扯着腹部的伤口一股一股的冒血,也没有因疼而停下来。
反倒是被鲜血的流失量刺激到的玖兰夙夜忍不住了:“你别笑了——有什么好笑的!赶快回答我的问题,不然我现在就吸干你!”
“哈哈哈抱歉抱歉,我不是嘲笑你,嘶~”终于还是无法忽视伤口处的抽痛,织田信长收敛了许多,但脸上还是挂着畅快的笑意:“找不到尸体的织田信长,去向成谜的药研藤四郎,我终于知道是因为什么了。哈哈哈,我还以为会被烧成灰呢!”
解下腰间的佩刀,织田信长如同对待同伴一样对短刀说:“药研藤四郎,接你的人来了,跟他走吧。”说着,他将刀向明石抛去。
他看得出来,这三人中为首做主的是白发兽耳的小孩,另外的一男一女应该是随从,直接将刀抛给主人会被随从视为挑衅行为,所以他将刀抛给了有佩刀的明石。
明石接过,拔出刀刃看了一眼后,对玖兰夙夜点头:“确实是药研藤四郎。”
“只有一把?”
明石明白了自家主人的意思,他之前说的是有几把刀,所以主人才会这么问。不过这种事情他也不是特别了解啊。于是明石转问织田信长:“压切长谷部和宗三左文字应该都是你的刀,他们现在在哪里?”
“压切长谷部?”织田信长回想了一下,然后了悟:“那把锋利的刀啊!送给黑田家了。宗三左文字的话,你们现在去找应该找不到了,肯定已经被人拿走了。”
几把变成一把!这种失望感应该怪谁?
如果不是明石一开始就说有几把。能得到一把药研藤四郎,玖兰夙夜也会很满意。但是预期数量和结局数量完全不符,让这份满意降低了无数个度。
“明石。”
“哎呀,真是抱歉呐主人。”明石右手摸了摸后脑勺:“我只知道他们曾经是织田信长的刀,但是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到别人手中的。”
就不该指望他太多!玖兰夙夜哼了一声,然后问织田信长:“你想要什么?”
“我想要的吗?”织田信长又咳嗽了两声,长长了松了口气,靠着椅脚微微挪动身体换了一个更舒服点的姿势:“我已经死过一次了,这次想要死的轻松一点,被火烧死肯定很难受,你要我的血的话,就让我死的时候不要那么疼吧。”
没去计较他话里其他的意思。玖兰夙夜接受了这个交易:“被血族吸血而死的人从来不会感到疼痛!”
血族,吸血鬼吗?织田信长目光开始涣散,原来还真有这种物种存在啊!也是,连妖怪都有,吸血鬼怎么会没有呢?
脖颈处被獠牙咬破的位置只有酥麻。织田信长的意识也开始飘忽。说起来,他好像很久没有抱过小孩啦,他用最后的力气抬手摸了摸玖兰夙夜埋在他脖间的小脑袋。微笑,真软,不小心摸到了一只浅毛软薄的小耳朵。织田信长感觉手感很好的多揉了两下。
玖兰夙夜忍不住一抖,往织田信长怀里更缩了一点。
织田信长保持着微笑闭上了眼睛。
火焰越来越盛,房梁发出了支撑不住的悲鸣。玖兰夙夜舔掉嘴角的血液,看着织田信长带笑的脸,决定给这个人类王者最后的尊重——让他的敌人失去折辱他的尸体的可能。于是,玖兰夙夜点住织田信长的额头,尸体便瞬间化为黑雾,消散无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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