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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淮这个人,独得很,从来不让人近身,警惕性和防备心也极重。
有好几次他在书房假寐,齐轻舟悄悄地靠近一下,正暗自感叹一个男人的睫毛怎么能这么长而浓密,殷淮几乎是在他靠近的那一秒就被惊醒。
齐轻舟那只作祟的右手刚伸到三分之一就被他“啪”地用力截住,力道很大,齐轻舟疼得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啊疼疼疼!掌印!是我!掌印!”
殷淮即便是在休息状态,功力依旧一分不减,他的身体在常年的训练中已经形成一种意识与反应,先于理智出手。
听到熟悉的声音,他愣怔了一瞬,才立刻将力道放轻。
殷淮向来喜欢一招毙命,齐轻舟疼得眼角都红了一层水光,但他不小心窥探到对方初醒时眼底划过的一丝阴霾和狠戾,又不敢再抱怨。
殷淮看到小皇子那一截细白的手腕上一圈红紫,懊恼地按了按眉心,小心地托起他的手,静了几秒,才说:“抱歉,殿下”
是真的疼,但齐轻舟心里反倒很理解殷淮。
对方向来是个私人领地意识很重的人,坐在这个位置上稍不留神就会丢性命,多么警惕都不为过,他咧了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只是一点点疼而已。”
殷淮命下人拿来膏药亲自为他上药,白皙如玉的手腕上一圈紫紫红红的淤痕形成一种鲜明的反差,竟有种凌虐的美感和性感。
他握着那只柔弱无力的手,细指修长,凝神了一秒,蹙起眉继续涂药。
只是动作不再像一开始那样温柔细致,他淡淡道:“臣这个人睡得浅,往后殿下还是离我远着些,以免再误伤了您。”
齐轻舟知道殷淮这是不高兴了,
自从那次之后,他再也不敢在对方浅寐或是闭目养神的时候靠近,因为殷淮不喜欢。
可是现在,殷淮居然主动让他坐在自己怀里,跟刚刚抱上车不一样,方才是在外头,他腿伤了动不了。
要不是呼吸之间满满都是那股浅淡的冷香,他还以为自己在梦里。
“别动。”殷淮固定好他的腿,双臂像是铁棒一样圈住他,不让他乱动碰到伤口。
齐轻舟立马乖乖不动任他抱着,殷淮的衣袍丝质奢华柔软温暖,构筑出一个安全的空间,将他整个人都包裹起来,令人昏昏欲睡,可心头的颤动又一刻不愿停歇。
夜色漫漫,长路迢迢,没有尽头。
马车幽闭窄小的空间逐渐升温,过了许久,就在他以为殷淮不会再说话的时候,自己耳朵贴紧的那一边温热的胸腔忽然微微震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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