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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棵眼神里满是一坨一坨的幽怨,“老温你不做人”,她愤愤地大喊,仿佛遭受不公平的小狗只能躲在墙角里,她们两个相依为命,我们两个相依为命。
回忆起来这段的时候,我总觉得这不是在我心里想的,而是真真切切说给他听过,但记忆没存档,我忘了。
记性这东西,也不是每个人都有的。
石在水听着我们之间的对话,笑出声来,练习题向后翻了一页。
“笑什么笑,还没说你,你在那儿一句话不说装什么装。”我突然有点气愤。
“我才刚来这儿,还没超过半小时”,他转过头,异常认真,字斟句酌补充了一句,“我听说过那个老师,她可不允许谈恋爱。”
在某个角落的镜子一定完完整整看到了我当时的神情,上下唇不依不挠地拥挤在一起,鼻子拧巴着,眼神有点涣散地看着他,脸上肯定特别难看。
铃声打断了这样的我,女老师标志的高跟鞋声从楼道深处传来,蹬蹬蹬蹬,由远及近,很快,那身影出现在教室门口,显眼的墨绿色大衣,年轻的脸上偏偏流露出一副老式的做派。
她利落地挽起袖子,在黑板上写下自己的姓名和联系电话,樊正男,***********。
“同学们,这是我的名字和电话,你们可以记一下,以后呢,我就是你们的班主任了,希望同学们收收心,别老是想着原来的班主任怎么样怎么样的,这节课咱们开个简短的班会,聊聊我的一些规矩。”
她说话比宋旺说话的威慑力要强好几倍,眼镜后面目光冷得让人一颤。
话语间,规矩大概和之前都差不多,唯一比宋旺多一点,她明确规定她的班级不让谈恋爱,讲台上,她眉目生风,“你们别老是做小动作,还有一些女同学啊,在我的班级就不要想东想西,大家都是从那个阶段过来的,你们脑瓜子里面想着的那些东西我一清二楚。”
懊恼顷刻间灌满了我的脑袋,滚滚冲击着脑膜,石在水的一支笔恰在那会儿被碰到了地上,顺着地上的纹路滚到了我的脚边——和他一样有点令人懊恼的一支笔。
“帮我捡一下!”他用几乎是命令的语气跟我说话。
-你没长手?
我气地不想说话,用支铅笔在他练习册上乱写一气。
-拜托˙▽˙
他朝我眨巴了下眼睛。
我无可奈何地放下手中的笔,酝酿着怎样才能以最小的幅度优雅地把地上笔捡起来,我用手比划着手和笔之间的距离,还差——一点点。
讲台上的声音断断续续闯入耳膜,干燥的空气都要让人沉闷。
在我的手朝地上那只沾满了灰尘的笔比划的时候,一只大手覆在我的手上,冰冰凉凉,紧紧攥住,而他噤声,面不改色地在那句拜托下面写了很长的一句话:我好不容易才抓住你的,不会再放开了!
我本来想要在那下面添一句“你放屁”的,但他攥得太紧了,安全感填满了指缝之间的每个空隙,我抬头看女老师的眼神,生怕自己每一个细微表情的变化都要引起她的怀疑,于是,我成了敌方的间谍,每过一段时间都要向组织取得联系——处境安全,信息可靠,而他信念坚定,一心向我。
女老师简单整顿了全班,像以前那样在教室走廊大羽毛球是不会再发生了,班委没换,所以我还是数学课代表,说到这儿的时候,李涛扭过来给我挤了个微笑,我有点尴尬的也朝他笑笑。
除此以外,座位暂时不会换,期末后会按照成绩重新调,很短的一个会,二十分钟就结束了,我们继续各自做作业。
我手心有点出汗,可他的手渐渐变成温温的,刚好覆在上面,让人不舍得移开,直到老师一句“大家继续做作业吧”,一切才回到了最初的模样,他继续做练习题。
天色的边际有些泛红,朦朦胧胧延伸至校园的最深处,宛若刚刚一切发生过的证据,天气预报说今日大雪,我挺喜欢下雪的,我们还没有一起看过雪呢。
灯光的作用让室外如同室内,窗户上隐隐约约倒映着残缺的倒影,这可能是一楼唯一的好处,季节发出的每一个信号我们都可以准确地接收到。
白居易有首诗,里面有这样一句,“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无”,学校规定,不能饮酒,我夺过石在水手中的练习册,在刚刚那些话的最下面有补充了一句。
-晚来天欲雪,可与归焉?
“可。”他得意地朝我说。
“下雪了!”
一个激动的声音从教室最后传来,惹得大家纷纷注目,真的下雪了。
纷纷扬扬的雪花冲撞着窗户,如果没有玻璃就要冲进来,它们一团团,一簇簇,蜂拥着落在残缺的树枝上,枯落的草叶上,比教室里的我们还要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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